心裡隱隱知道答案。
從今天他去接秦邦業的時候，就心裡就隱隱有這種感覺。
畢竟真的傷得太重了。
等陳御醫最後一根針從秦邦業頭上拔掉，他悠悠醒轉。
“璉哥兒。”
聲音沙啞，秦邦業似乎知道自己大限已至，並不去看旁邊的御醫，而是目光遊離一番，隨後朝賈璉開口。
賈璉連忙上前，心裡有點堵。
“一個女婿半個兒，雖說可卿還沒有跟你成親，但是六禮是走完了的。這孩子命苦，但性子極好的，就是略有些綿軟。你不要因為我不在就負了她，否則我變成鬼也是不依的。”
賈璉心裡憋悶，跪下使勁點了點頭。
秦邦業勉強笑笑，隨後又將秦可卿秦鍾招到床前。
“你的將來是在國公府，這是你的造化。只是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你要記得你家裡還有母親和弟弟，一定謹記，要多幫襯家裡，你母親一個人不容易。”
哽喉，等一圈下來，家裡事情交代得差不多，之前跟著來的四個太監，才上前朝秦邦業頷首。
“雜家奉皇命送陳大人來給秦大人治病，皇上口諭，準秦大人躺著回話。
聖上問，秦大人可知到底是何人所為？為的又是何事？”
宮裡面現在翻了天，堂堂朝廷親封的從五品官員。又是天子腳下，竟然會出現這種事情。
皇上雷霆大怒，下令一定要全力治好秦邦業，然後查出幕後黑手。
眸子不經意看向賈璉，秦邦業虛弱的閉目，隨後搖了搖頭。
“下官不知，下官在郊外辦差，因為時間匆忙所以來不及回府，本來是準備到城外的驛站對付一夜，只是還沒到，就被歹人所害。”
昨日昏迷之前，賈璉的話的記憶尤深。
這個女婿明擺著是不想人知道昨日他出城的事，而根據出事前賈璉的話，秦邦業雖說不知道內裡詳情，卻是不想因為自己而給賈璉帶來麻煩。
……
……
午時未到，皇宮御書房，皇帝坐在龍椅上臉色難看。
下首之前在秦家的那個宦官正在回話。
“秦大人讓臣給皇上請安，又道平日並無什麼仇家，只膝下一女，於榮國府賈家大房長子有婚約，原定七月初七拜堂成親，只是現在……”
太監臉上露出遺憾，搖搖頭又接著開口。
“秦大人的意思，秦家本身勢微，不敢也從未與人結怨。只榮國府賈家，前段時間被人接二連三的重傷，現在又又這檔子事，他懷疑來人也許根本就不是衝著他去的。”
秦邦業死了。
眸子陰沉，皇帝視線掃向桌案上一封開啟的信，上面赫然三根雞毛。
旁邊侯著賈赦賈政還有陳御醫，皇帝臉色鐵青。
一等將軍賈赦“貪汙受賄”、史家一門兩侯、王子騰被彈劾治家不嚴等若干罪名、營繕郎秦邦業遇襲身亡、巡鹽御史林如海……重傷！
又有之前賈家接連被彈劾，皇帝怒極。
他做了幾十年的掌權人！如果之前不知道的話，那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鵝！
這些人真以為自己做得隱蔽，卻不知原就是在掩耳盜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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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的包容，今天這麼晚才更第一更，而第二更要挪到明天了。
小孩子生病了，吐了一床，晚上要照顧他們，所以沒時間，不過明天會還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暗潮
“秦世伯逝世了。”
賈璉的聲音有些沙啞。
一夜未眠，一整天沒有進食，這讓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