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我賈府從二嬸的嫁妝鋪子進貨,花費要用到其他鋪子的二至五倍!!坑自己的夫家,這也是大宣朝的規定?”
賈璉回來的時候順便讓興兒旺兒去其他鋪子問過,一匹尋常的緞子如果是一二兩,那供貨單上就是二兩、五兩!金銀飾品更是翻倍!有誇張的甚至到了十倍!
王夫人只覺得背脊都竄過了一抹冷意,看向賈璉的多了忌憚。
這……他竟是去查賬了!
“再則,你掌管府內中饋。上至主子小姐們的脂粉、四季衣服、料子,下至奴才們的吃穿用度,賬上又比外頭貴上四五倍,而且還都是從自家鋪子走的貨!”
他都知道!
退後一步,王夫人臉上這才多了慌張。
可是採買是林之孝家的,沒理由供出她來啊?
王夫人臉上帶著最後的掙扎。
“那、那是因為我怕你們多想,雖然我這樣做是過分了些,但是我都是為了宮裡的元春啊。”
求救的看向賈母,王夫人嘴唇顫動。
“老太太,您知道的,府里人多開銷大。有些東西便宜了根本就配不上咱們這樣的身份的,貴一點也理所當然。再則大姐兒進宮,那就是個無底洞,我這樣做也是怕大房的兄嫂有意見。所以這才想了個折中的法子。”
賈璉嗤笑,不等賈母開口,步步逼近。
“果真如此,那我再請問二嬸。”
又是那一晚的邪魅眸子,賈璉字字鏗鏘。
“從祖父開始算起,傳到現在一共有八個莊子、十四個鋪子。另有每年若干下屬官員進供,二叔和我爹爹的俸祿,老太太的俸祿,我母親的俸祿……”
眸子微凝,賈璉轉頭看向賈母。
“老祖宗是當過家的,應當知曉,這樣一來,保守估計一年至少有數十萬兩銀子的收益。就算是一年用掉一半好了,公中每年也至少應有四五萬的餘款。
二嬸既是說那些供貨鋪子的錢都給了宮中的大姐姐,那麼我又想問問。公中二嬸近幾年,可是每個月都會光明正大的支出不少銀子出來,可是為何?而之前兩房交接的時候,公中又為何只有區區幾千兩?難不成也都是給了大姐姐不成?”
王夫人當家可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而是足足當了幾十年。
就算給了宮中的元春幾萬十幾萬的銀子,那麼問題來了,一年就有四五萬的結餘,這幾十年總和,這錢都去哪兒了?
賈母閉目,這錢去哪兒了她當然是知道的。而且還是她默許的,只是她沒有想到小二媳婦竟然做得這般決絕,竟是連大房的後路都給切斷了。
要是果真按照這個孫子所說,那些鋪子的名聲已然毀了,原本的營生想來也是做不下去的。
王夫人見賈母沉默,慌忙間連忙拉了拉賈母的袖擺。
“老太太。。。。。。”
“二太太別急著求情,侄兒不明白的事兒還沒說完呢。”
微笑著柔聲說完這句,賈璉又正色看向賈母。
“孫兒還想問問二嬸,既然公中的銀兩已經如此充足。那麼,為何我賈家八個莊子如今去了兩個,鋪子去了四個,公中的現銀也變得如此淒涼,這又是為何?”
賈母睜眼,靜靜的看向賈璉。
這個孫兒,跟以往不一樣了。心裡有了計較,看向王夫人的眼神,賈母就又多了幾分嫌棄。
她是偏心不假,可是她也是賈赦的親孃!
賈璉看向已經呆若木雞的賈赦,心裡嘆息。
人肯定要換的,只是賈璉這次是想要讓賈赦真正的看清楚。
這些就是他所謂的家人,這些就是吃他骨肉、吸他血的家人!
看清了,將來他要把這些人踢得遠遠的,也就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