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老子冒著大雪前來救援,竟然讓我們在城外過夜?這麼冷的天,怎麼紮營?你向凍死老子嗎?”城下的那將領聞聽頓時大怒,怒聲喝罵道。在他的身後,數千人馬同時高聲喝罵,一個個摩拳擦掌,看那架式若是不開城門,恐怕就要立刻攻城。
城上的百戶有些犯難了,看對方的架式似乎不像是假的,而且他說得也有道理,這麼冷的天,在屋裡還有些寒冷,在城外不是更加的寒冷?再說,對方的將領官職高於他,若是惹惱了對方,恐怕到最後還是自己倒黴!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有些猶豫,但是城下的喝罵聲越來越大,已經讓他來不及思考,無奈之下,他伸頭喊道:“阿魯渾將軍,請你稍等一下!”說完,他縮回城頭,對身邊的人低聲問道:“你們有誰聽說過阿魯渾這個名字?”
幾個人緊皺著眉頭,沉思不語。好半天,一個年齡稍大的什長若有所思的開口說道:“將軍,這個阿魯渾的名字好像很耳熟,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沒有等他說完,百戶就打斷了他的話語,“耳熟就是有這個人了!那就立刻開城,放他們進來。說實話,城裡人馬稀少,心裡總是沒有底,多些人馬,多些底氣!”他說著,大步向城下走去,一干守在城頭計程車兵不由得咒罵兩聲,一個個也緊跟著向城下走去。
來到了城下,百戶揮手示意開門。沉重的吊橋緩緩的降落,鐵門開啟。阿魯渾一馬當先,衝進了城中,身後,數千人馬源源不斷的開進了洞城……
“將軍辛苦了,辛苦了!”那百戶一連阿諛的笑容,大步上前,伸手將阿魯渾的馬韁拉住。阿魯渾跳下戰馬……將頭上的雪帽掀起,收服腰間的長刀,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笑著說道:“呵呵,兄弟,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百戶站在阿魯渾的身前,連聲的說道。
數千人馬迅速的進入了洞城,並有規律的列在城下,戰馬低聲嘶吟,卻沒有一個人下馬。百戶有些疑惑的看著那些人馬,心中突然升起一絲不安,剛要開口,突然間就聽阿魯渾撮口一聲長嘯,鐵騎頓時分成三路,在城中散開,一路直衝城樓,一路向城中疾馳,還有一路人馬就地亮出兵刃,瞬間將城下的洞城兵馬包圍!
“將軍……”百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呆了,他失聲喊道,扭頭向身後的將領看去。眼前寒光一閃,森寒的長刀不知何時出鞘,加在了他的脖子上。阿魯渾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沉聲說道:“呵呵,兄弟,多謝你了!洞城從現在開始,乃是我龍巢屬地,命令你麾下人馬,不許妄動,否則格殺勿論!”
雪花飄舞,炎黃曆一八八一年是極為動盪的一年,閃族草原自十月末大雪紛飛,持續了十餘日卻絲毫沒有半點停下的趨勢。地上的積雪,沒過了成人的膝蓋,整個閃族草原都被一片白雪覆蓋,放眼望去,除了白色,還是那蒼涼的白色……
晉鄙站在洞城的城頭上,如同一尊雕像般的一動不動。雪花將他灰白的鬍鬚遮蓋,瞬間被口鼻中吐出的熱氣融化,結成一粒粒晶瑩的冰珠掛在他的鬍子上,一閃一閃。冬季的初雪突然降臨,令這個已經年過花甲的老將軍有些措手不及,洞城之中過冬的物品尚未準備好,可是這一場持續不斷的大雪更令洞城雪上加霜。氣溫驟降的那晚,洞城被凍死街頭的平民百姓足有數百人,這令晉鄙痛心不已。
呆呆的看著城前遠處飄揚的戰旗和營地之中的炊煙,晉鄙的眉頭緊鎖,心中疑惑萬分。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晉鄙沒有回頭,他已經知道了來人的身份。這些日子,每當這個時候,那個比他小上二十歲的妻子就會將剛做好的飯菜送上城頭……
晉鄙已經是快六十的人了,他自幼跟隨敢不的父親在馬背上征戰,一直到如今敢不的兒子達燦,他整整的輔佐了三代。常年的廝殺,使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