薨,舉國哀悼!
不得不說,在太子一職上,大公不羈勇可謂是兢兢業業,且無論其年齡還是才能,更或者處世之道,都可謂當之無愧,更可以預見其即便是登基為皇,也將是一代明君。
可惜,卻死了。
不羈寒雖七十有餘,但也許是保養得宜,更也許是心未衰老,頭髮依舊花白,但痛失兩名愛子,一夜之間滿頭銀髮如雪。
夏初螢也未好到哪裡去。
彩蝶風塵僕僕趕了回來,這已經不知是她第多少次去前線打聽訊息,每次幌子都是思念未婚夫,到最後的頻繁程度,別說彩蝶本人,便是阿古捏都難為情了。
四公失蹤,阿古捏和彩蝶又有什麼心思談情說愛?
“回來了?殿下正在房內等著呢。”秦詩語快步迎了過去。
彩蝶面色難看地點了點頭,而後脫了外袍,待周身冷氣散了散,這才撩簾子進了去。
地上火盆噼啪作響,但氣氛確實死寂又壓抑。
彩蝶站了半天,卻不知如何開口。
好半晌,坐在椅上的夏初螢幽幽嘆了口氣,“還是沒有訊息,對吧?”
彩蝶點了點頭。
夏初螢幽幽看向窗外,“下雪了。”
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
齊蘭國地勢偏北,氣候自然是比鸞國要冷上許多。
彩蝶也看向窗外,“是啊。”除了這一句,也不知道說什麼。
“不用抱有期望了,他應該也是……死了。”夏初螢慢慢道,聲音平穩無情緒,冷清得哪怕再燃多少火盆都無法溫熱。
彩蝶趕忙搖頭,“不,殿下,請別放棄希望,四公只是失蹤,在未找到屍首之前,不能斷定四公的生死。”
夏初螢撲哧一笑,而後笑容轉為苦笑,“彩蝶,你還是年幼,經歷得太少。本宮……早已過了你們幻想的年紀了。”
彩蝶未語,哪怕是能言善辯,也不知再說什麼。
往事一幕幕飄於腦海,從兒時親眼所見宮中爭鬥陷害,到喜歡前夫雲飛揚且哀求先皇賜婚,再到父皇駕崩親兄弟手足相殘,而後她被追殺冒著生命危險隱居鄉村剩下兒子,對她意義非凡的摯友蘇漣漪消失,隨後和離又和親,就在萬念俱灰中,不羈丹敲開她的心扉,但如今,不羈丹也失蹤了,生死未卜。
夏初螢本來以為自己心裡已麻木,但如今才知道,傷心了依舊會疼。只不過不再喜歡錶現出來罷了,懶得再傾訴、再大哭,而變成自己默默承受痛苦。
就在沉默時,門外傳來秦詩語的聲音,“稟殿下,三公求見。”
彩蝶這才想起來,三公也是回來了,她竟是將這件事忘了。
初螢未追究,只是對彩蝶道,“下去吧,讓三公進來,本宮懶得去廳裡接待他了……咳咳。”咳嗽不止。
彩蝶著急上前,“殿下,您怎麼樣?用不用宣太醫。”
初螢搖頭,“去宣三公吧。”
彩蝶遲疑地點了點頭,擔憂的離開。不消一會,隨著優雅卻又略顯沉重的腳步聲,三公不羈卿進了來。
見夏初螢在床上,俊美的面頰滿是內疚與自責,只僵硬地站在門口。
“卿,進來吧。”夏初螢微笑著,面容虛弱。
過了好一會,不羈卿這才慢慢走了進來,撩袍便準備跪,好在初螢手快,將其拉了住,“你這是做什麼?”
不羈卿抬起頭,一雙美目含著多少憂傷,“都是我的錯,事實證明,當時我的決定是錯的。”
初螢費了好大力才將不羈卿拉了起來,“什麼決定?”聲音依舊平靜。
不羈卿垂下眼,“……將四弟帶上戰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