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上遍野,桃花盛開,竟是佔據了整幅畫的三分之二。
這幅畫的下方,卻是畫著一條小河,河邊放著一張小桌子,兩名白髮老者多面而坐,一名老者舉著手中的酒杯,似乎正在向另一名老者請酒。
整幅畫意境脫俗,充滿著一種對魏晉古風的敬意,飄逸之氣躍然紙上。
韓漠心中暗暗讚歎,唐淑虎終不愧是慶國第一才子,這一幅畫不但畫工達到級高的境界,便是那意境也展現出來,畫與意相合,不愧是畫中妙品,稱之為寶物,絕對當得起。
畫作的左下方,蓋著唐淑虎的拓印,更是提了“桃花”二字,倒是空出一大片的地方,足夠題上一首詞。
“韓將軍,可想出什麼好詞?”慶後抬起頭,軟軟笑道:“你的詞題上去,這幅畫便不是價值千金,而是價值連城了!”
看到這幅畫,韓漠心中已有計較,這書桌上倒是有筆墨硯臺,韓漠拱手道:“皇后,那外臣便獻醜了!”
慶後緩步走到一旁,將中間的位置竟是讓給了韓漠,抬手道:“韓將軍請!”
韓漠也不客氣,上前去,挽起了衣袖,便要磨墨,慶後卻是搶過來,柔聲道:“本宮幫你磨墨!”
韓漠一怔,忙道:“豈敢!”
“能一睹韓將軍大才,本宮為將軍磨墨,又有何不可?”慶後輕笑道:“本宮倒是想看看,韓將軍對這幅畫,能做出何樣的詩詞來?”
韓漠提起筆,見慶後將墨磨好,這才以筆蘸墨,微一沉吟,再不猶豫,提筆便在畫上書寫起來。
慶後緩緩靠近到得韓漠身邊,看著韓漠題詞。
“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
半醉半醒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
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
車塵馬足顯者事,酒盞花枝隱士緣。
若將顯者比隱士,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將花酒比車馬,彼何碌碌我何閒。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第六六七章 聚寶閣內起春風
這首《桃花詩》,乃是明代唐寅唐伯虎的詩作,後世唐伯虎的《桃花詩》,配上當代唐淑虎的《桃花圖》,倒也是頗為有趣。
慶後看著韓漠寫完,輕輕唸了一遍,眼睛竟是亮起來,柔聲道:“單元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在馬前……韓將軍倒真是好風骨。”
韓漠放下毛筆,拱手道:“戲作而已,讓皇后見笑了。”
“怎會見笑。”慶後幽幽嘆道:“唐淑虎倒也有不少絕妙詩詞,但是這首詞的灑脫意境,卻是比唐淑虎要高出一籌了。韓將軍果然是文采風流,真叫本宮開了眼界。”她抬頭看著韓漠,美目流轉,顧盼生輝,“只可惜韓將軍不是慶國人,否則本宮便能時常欣賞韓將軍的大作了。”
慶後此時距離韓漠不遠,從她身上散發出如蘭似麝的幽香,往韓漠鼻中鑽進來,這幽香即不豔俗,卻又不太淡,恰到好處,讓人心動。
韓漠看著眼前這個美麗的婦人,嬌豔欲滴,水嫩剔透,想到這樣一個嬌柔的女子,竟然權傾慶國朝野,麾下有著控制慶國半壁江山的後黨,只覺得頗有些不可思議。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再見到慶後之前,對於這位慶國權後,韓漠聽過不少她的事蹟,在他本來的印象中,想著慶後應該是一個冷傲清高,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女子,但是今日所見,卻是與自己所想大不相同。
嬌美高貴,水嫩嫵媚,一笑之間,明媚妖嬈,更帶著溫柔動人之態,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