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確定，他此刻不但外焦，而且裡嫩。
他緩緩揚起嘴角，&ldo;既然我這麼嬌小……&rdo;
杜紛紛想，如果她沒聽錯的話，他似乎把&l;嬌小&r;兩個字重讀又重讀了。
&ldo;那就分半個浴桶給你吧。&rdo;他向後縮了縮。
至此，她終於發現，她的馬屁似乎拍在馬腿上了。
&ldo;其實，我覺得……&rdo;杜紛紛近乎虔誠地看著他，&ldo;洗澡這種事情，還是單獨做的好。&rdo;
葉晨挑眉，從水裡撈出一條布巾，甩向她，&ldo;但擦澡這種事情，總要別人來做的。&rdo;
杜紛紛下意識地接住。
擦澡？
他的意思是說，讓她抓著布巾擦拭他每一寸身體？
抓著布巾的手指慢慢縮緊，杜紛紛高傲地揚起頭，&ldo;對不起，我賣藝不賣身的！&rdo;
葉晨眨了眨眼睛，&ldo;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反對嗎？&rdo;
明明他的表情十分正常，但為什麼她感到背脊上趟過一陣寒意呢？
杜紛紛手指緊張地摳著刀鞘上的花紋，垂死掙扎地問道：&ldo;可以不擦嗎？&rdo;
&ldo;當然可以。&rdo;笑容燦爛如三月春花。
燦爛歸燦爛，但是看上去怎麼和賞月那天的這麼神似呢？
她低頭自我鬥爭了下，然後悲壯地抬起頭，&ldo;我擦。&rdo;
……
葉晨無語地感覺著背上透過抹布傳來一戳一戳的堅硬，忍不住道：&ldo;你不覺得這樣很笨重嗎？&rdo;
&ldo;會嗎？&rdo;一直保持兩尺距離的杜紛紛收回鞘尖上掛著布巾的綿雨刀看了看。呃，好像的確是厚重了點。&ldo;還是你要我把刀拔出來擦？&rdo;
拔出來的刀？
他閉上眼，&ldo;……繼續吧。&rdo;
他的頭一直朝著門的方向，所以杜紛紛只能看到那顆被黑髮覆蓋的後腦勺，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從語氣來說，他表現得相當平靜。
&ldo;哦。&rdo;杜紛紛稍稍調整了下布巾的位置，然後繼續著剛才的光榮事業。
葉晨趴在桶邊，緩緩放鬆身體，彷彿入睡。
正當她覺得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之際，他突然道：&ldo;解完毒舒服嗎？&rdo;
他居然還記得她是剛解完毒的病人。杜紛紛嘆息道：&ldo;不如你舒服。&rdo;
葉晨無聲一笑，&ldo;這個馬屁你拍得不錯。&rdo;
杜紛紛囧……這算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嗎？
&ldo;知道一口蘇嗎？&rdo;
&ldo;知道。&rdo;她想起今次遭遇，後怕之中又鬆了口氣，&ldo;行走江湖必備品之一，只要在傷口上抹一點就能麻痺疼痛，很多江湖中人都用它。只是吃多了會中毒。&rdo;她頓了下，&ldo;就像我這樣。&rdo;
&ldo;下次不要貪吃了。&rdo;
杜紛紛嘴角微抽，一字一頓道：&ldo;這是我第一次吃這麼多。&rdo;
&ldo;你上次吃是什麼時候？&rdo;
&ldo;三個月前，我與黃山老怪獨木橋相逢，互不相讓，最後只好拔刀一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