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趕路了麼?”和尚追問。
“不急不急,四海皆忙幾個閒,時人口內說塵緣。他時功滿歸何處,直駕雲車入洞天。”話語間兩人,卻如鴻雁雙飛翩翩而去了。
卻說心念如蘭的朱恩,作別二位高人後心急如焚,未幾就到了家中。看見如蘭的房裡亮著燈,趕緊敲門喊話:
“蘭兒!蘭兒!”
連續幾聲呼喚都沒人回應,卻聽見裡面有人啜泣的聲音,分明是如蘭在傷心地哭泣。只是任朱恩怎麼叫喊,如蘭都不肯開門,朱恩就只好隔著門解釋起來。話沒說幾句,門就突然開了。如蘭徑直走了出來,梨花帶雨的淚流滿面,卻滿是憤恨的目光看向朱恩。
“蘭兒,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的。。。。”
“怎樣?你們男人就只會騙人!”如蘭怒吼著,上前就是一個耳光扇了過來。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朱恩卻是不躲,疼的是臉上,愧的是心裡。
“蘭兒。。。。”朱恩才說了上句就沒了下句,眼睜睜看著如蘭,憤憤地關上房門。
至此,一*夜難眠。
第二天起來練功的時候,才發現,如蘭不見了。
第(二十一) 何得雙雙比鳳凰
寧靜祥和的鄉野,沒有比這更讓人覺得親近自然;融入生活的地方了。作如是想,朱恩頭上髮髻逍遙巾,隨著身形起伏飄逸地擺動著。正用力不停,踩著一雙赤足攪拌著黃泥漿。青山綠水蘊花香鳥語的禪味,還有樸素農家,淺若清溪的淳淳鄉音。嗞溜趾間的泥漿,絲滑如斯芳芬如斯。還有寬寬大大的粗布麻衣,摩挲著汗透了的面板。像苦行僧的修行一般,詮釋著生命本質的厚重。朱恩便憶起了,當初二十栽的錦衣玉食生活,彷彿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感悟沉穩過。只因為全然的接受,所以淡然包容。包容人與事、物與境,生生萬物。彷彿時光漫過身軀流淌的聲音,都能聽見,心似明鏡。也沒有什麼事,值得大驚小怪太去著急,豁達而穩重。透亮似風雨過後的晴空霽色,溫敦如砥節礪行後,那一抹無瑕柔美。只有身心涅槃煥然的人,才能體會。所以朱恩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清楚的明白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不是山珍海味名利富貴,也不是愛恨情仇轟轟烈烈。而是上善若水的存在,萬物眾生不息的永恆。
“啊!先生!”身旁一起踩漿的秀蓮大聲地說著:“你滋到我了!”。
原是朱恩心無旁騖的緣故,忘了腳上輕重緩急地攪拌。濺起的泥漿,滋到秀蓮的腿上了,只惹得一旁邊觀看的寶兒開心不已。上泥打模板的張三和狗娃、孫福來,也都憨笑著先生方才的痴態。
“啊,對不起,秀蓮姐姐。”朱恩也是莞爾,連聲抱歉著。(秀蓮比朱恩大三歲,所以朱恩尊稱其為姐姐)
一旁幫忙晾曬土塊的如蘭,心裡卻是不甚痛快。方才是要跟先生一起拌泥漿的,不曾想被秀蓮先佔了去,因池小不能容下三人,也只好作罷。卻見他們倆踩的,像夫唱婦隨比翼雙飛似得,討厭。還看見秀蓮的腳,總似有意無意往先生那邊蹭。。。。。如蘭就很不樂意了。
唐代時期,國家統一經濟繁榮,服飾華麗形制開放,便已有了袒胸露臂的風格。後五代亂世在社會婦女中間,也有傳承流行,慢束羅裙半露胸的女裝,通常為節慶時節的禮服。可是今天又不是節慶,或大喜的日子,秀蓮卻盛裝接待。看樣子,是把壓箱底的嫁衣都拿出來了。還要親近先生身旁一起踩漿。撩起的長裙,露著一雙白皙的**,晃的人心慌慌。那飽滿的身材,粉胸半掩堆雪暗,亂入芳菲迷人眼。直看得一旁如蘭,暗自低首猶自看,細思量,愧弗如。倒是樂壞了張三幾個,這工作起來,那是比別處更加賣力百倍啊。如蘭自矜**不輸人,只是。。。畢竟女孩子家誒,哪能隨便便宜了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