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擠是擠出來了。但神魂受損十分嚴重。陸南石終於知道,為什麼在神君墓的時候,他竟然連一個白龍王都打不過。這樣的情況,他根本不可能發揮出原有法力的千分之一。而且每多用一分法力,創傷就會大一分。

若不然,這等情緒波動怎會讓他氣息不定呢?也不過是因為之前耗損太大了而已。

陸南石搭在賀衍腕間的手不由得一抖。

耗損太大……

這是靈力耗盡幾近虛脫的脈象。

可在船上這麼多天,賀衍從未出手,怎麼會……

心頭突然像是壓了個千斤重的石頭,陸南石張著嘴,可那句疑問怎麼也說不出口,最終嘆道:&ldo;得儘快找回你的真身。&rdo;

只要找回真身,神魂與身體融合,賀衍便能恢復自己的神力,神力恢復,這點傷勢自然可以痊癒。否則,以他現今的狀況,怕是撐不了幾年了。

聽得此話,賀衍嘴角上揚,&ldo;你會幫我嗎?&rdo;

&ldo;當然。&rdo;

幾乎是脫口而出,不假思索。賀衍笑了。然而那笑容卻讓陸南石有些忐忑。

&ldo;神……陸先生!&rdo;

找過來的阮奇山看到外人,不得不中途改了口。陸南石看了賀衍一眼,賀衍面色平靜,看不出喜怒,只淡淡說:&ldo;找你的人來了,還不快去。&rdo;

陸南石眼眸閃了閃,最終轉身,下了甲板。

&ldo;神君,造化玉牒之事,我已經讓人去查了。不過……&rdo;

不過什麼,阮奇山沒有說,陸南石卻明白。能不驚擾崑崙一眾,神不知鬼不覺將造化玉牒偷到手的人,自然也有本事避開阮奇山的探查。

&ldo;這件事到此為止吧!&rdo;

阮奇山大驚,&ldo;神君!&rdo;

到此為止?那可是造化玉牒,怎麼能到此為止呢?

&ldo;反正你們本來也是想將造化玉牒還給我。既然已經還給了我,是我的東西,怎麼處置就是我說了算。&rdo;

&ldo;可是……&rdo;

&ldo;世間萬物都講究個緣法。造化玉牒不是一般的東西,如果對方能將它拿到手,還能驅使它,也算是一種緣分。如果對方沒有這個緣分,早晚有一天,造化玉牒會回到我的手裡。&rdo;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怎麼覺得這麼憋屈呢!

阮奇山本來還想再勸,可陸南石已經沒有再談下去的意思,只能作罷。

陸南石回頭,看著甲板上賀衍的身影,心一點點往下沉。

有些話在他心裡盤旋,卻終究沒能問出口。

照賀衍所說,他將鎮妖瓶的封印開啟了一道縫,擠出了一縷神魂。他雖沒有說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但陸南石卻能猜到定是二十年前。那麼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因為賀衍的舉動,引來了禁地的颶風,也相應地開啟了崑崙秘境的空間裂縫。這一場突變,賀衍出來了,師父和他的兩位師兄弟一起出來了。甚至鎮妖瓶中的少數幾個大妖也瞅準時機逃了出來。

陸南石沒有問的是:

師父的傷是不是他所為;師父的兩個師兄弟是否他所殺;還有‐‐造化玉牒,是不是他拿的?

其實對於這幾個問題,陸南石已經隱隱有了答案。如今只差把這個答案坐實。他可以問的,但他不敢問。

他與少陽曾是千萬年的摯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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