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來的人是徐太太,登門親自來賠禮道歉,也順便來請沈傑與雪姨到他們家去吃個飯的。
說實在的,來的人會是徐太太,這真的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不過,我想如果不是她的丈夫病倒之後。她也不會忽然像是變了另外一個人一樣,如此誠懇地上門來道歉‐‐那個時候,據說是鬧到法庭上了,法官判了徐家是過錯方的時候,她還想發瘋得想要大鬧法庭呢!任誰都不會想到,在那之後,竟然會有一天,她會備上厚禮,親自登門道歉。
長輩們的談話,向來都是清場的,除了沈傑留下來之外,我們都被趕走了。
那一場談話,他們談了很久。偶爾我偷偷去打探一下情況,都是看見徐太太在抹著眼淚低低地抽噎著。仔細一看,她也長出了白頭髮‐‐像她們這樣養尊處優的貴太太,平常不上班的,都將時間花在打扮自己和逛街上了,到了她們這個年紀,就該開始注重保養了,想這樣子冒出白頭髮的,不是在她們的允許範圍之內的。可是現在她已經冒出了白頭髮,應該是她最近過於憂慮。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吧。
沈方說,女人的眼淚是最強的殺傷力武器。
不管是對男的還是對女的,都很管用。
我不知道那天他們說了什麼,但是徐太太走的時候。是破涕為笑、感激涕零,一邊走一邊謝地退出了沈家的大門。
我想,沈伯父或者是雪姨其中一人,已經被說服了吧。
當我下樓打探情況的時候,就見沈傑臭著一張臉在看電視,感覺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但是他就是不開心。
我偷偷地接近他,推了他一把,小聲地問:&ldo;你現在是不是確定要去徐家了?&rdo;
&ldo;初五要去爺爺那邊過節,你也要拜訪一下我爸那邊的親戚的。初六的時候,要開車回媽那邊去,大概可以趕在初七的時候到外婆家那邊過節。&rdo;沈傑看都不看我一眼,說話說得跟例行公事一樣,但我覺得他就是在生氣,如果不是在生氣。也就不會這樣說話了。&ldo;那女人希望我明天就能過去跟他們吃飯,我才不要,反正這個年我要走完親戚才去……是看在媽的面子上,才過去的!&rdo;
我戳戳他:&ldo;那你可不能臭著這一張臉過去啊!人家現在可是病人,你這樣臭著臉過去,還不如不過去呢!一看就像是去尋仇的,你去了,把人家再氣出高血壓來,那你怎麼賠啊?&rdo;
沈傑瞪我一眼:&ldo;能去就不錯啦!&rdo;
我雙手合十,賣萌加求情:&ldo;好哥哥,你就當作幫我一次吧,我不能去徐家看病,可是你可以,你就當作是幫我的那一份帶過去探病,行不行?你就當作是幫我去和他們好好說話,見到人要微笑,好不好?&rdo;
沈傑冷著臉:&ldo;不好!&rdo;
&ldo;就一次!我從來都沒有求過你幫忙的,你就幫我這一次,都不行嗎?我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這麼冷酷無情的哥哥啊!?&rdo;軟話行不通,那我就軟的硬的一起上!
沈傑又瞪我,正想訓我幾句的之後,這時候雪姨和沈伯父已經送人出門,正好折回屋子裡了。發現大廳入口處有動靜,我趕緊收斂了自己,挪到了一邊去‐‐嘿嘿,這嫂子和小叔子可不能走得太近,這兩天沈傑可沒少跪搓衣板吧?
雪姨他們進來的時候,臉色都不太好,看樣子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所以並沒有注意到我們。他們走進來,抬頭看見我們,雪姨臉色變了一變,但最後目光還是從我身移開了(我無時無刻不被空氣著,嚶嚶嚶),她走過來,坐到沈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