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漸去的馬蹄聲,江凌皺起了眉頭。
趙崢明是那種城府很深的人,要不是心裡惱得狠了,他也不會喝破李青荷,可見這次她毫無商量餘地的回絕讓他心裡非常的不痛快。不過這樣最好。有話說清楚,免得糾纏不清。
不過,他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秦憶到了襄陽攀龍附鳳成了豪門權貴的女婿?這次紀王指點讓秦憶送李續與李婉回去,莫不是趙府用了什麼手段造成的不成?趙刺史能成為一地的行政長官,他身後自然不會沒有靠山。如果他真要對付秦憶,讓權貴強行拉秦憶去做女婿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怎麼想趙刺史都沒理由這麼做——他不可能為了兒子要娶一個女子,就動用他的關係。這些關係,就像存在銀行裡的存款,那是用一次少一次的。便何況,動用了這些關係還得罪了陸文遠,那怎麼說都是不划算的事。再說,讓秦憶成了貴權的女婿,秦府的實力就更強了,趙刺史在零陵的日子不是更難過?他怎麼會去做這種長對手實力、滅自家前程的傻事?
這樣想著,江凌的心慢慢定了下來。
“凌兒,濤兒在書院怎麼樣?”還沒走到門前,李青荷就迫不及待地問起江濤來。江凌一回到家她就想問了,就是那個趙崢明甚是礙事,坐老半天不走。
江凌自然知道她的心情,當下把在書院看到的、聽到的,以及林峰元所說的,詳詳細細描述了一遍。
“他在那裡,應該習慣吧?”李青荷聽完,一臉的悵然。看著門外默然良久;站起身來道,“累了一天,餓了吧?娘去給你做飯。”說完,走出廳堂。
坐在廳堂裡,聽著樹葉輕輕飄落在屋頂上,江凌忽然覺得家裡空落落的。以前江濤雖然總關在屋子裡看書,跟現在似乎並無兩樣,但感覺卻完全不同。一家人在一起,再不說話心裡也踏實。現在不要說“兒行千里母擔憂”,江濤不過是離開家去了幾里外的書院上學,她這做姐姐的都有些放心不下,李青荷的感覺可想而知。
自己不可能總坐在家裡陪著母親,而只要一出了門,家裡就剩了李青荷一個人了。這種空空的感覺,於她而言更甚吧?
看來,明日得找個牙婆,買兩個丫環給李青荷做伴了。江凌聽著廚房裡傳來的響動,暗自打算。
想到這裡,她伸出手撫了撫額。她有秘密在身,李青荷是馬大哈,江濤又不管事,三個人的家她還是糊弄過去。可如果買了下人,而那下人又比較精明的話,她這秘密要想守住還真有些難度。
還是早些搬家方是上策啊
兩個人的晚飯,吃得有些沒滋沒味。吃過飯洗澡練了一個時辰功,江凌便睡下了。她以為自己會思念一下秦憶,卻不想頭一捱到枕頭就睡著了,一夜無夢。第二天清晨醒來,她對自己苦笑了一下。看來,自己還真是沒心沒肺啊
只是,不知秦憶在路途中想她否?
趴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江凌這才起身,到空間裡練了半個時辰功。
例行的澆菜、摘菜、撈魚,等著酒樓來人拿了菜去。吃過早飯化了妝換了男裝,等到馬雷來,江凌便起身往城裡去。她準備先到陸府給陸夫人請個安,再到一品鮮尋吳管家把買下人的事和新宅開墾田地的事說一說。這下人可不能隨便亂買,如果買得不好,那還真是麻煩不小——誰知道會不會是城裡哪家夫人安插的暗線呢?宅鬥小說裡不是都這麼寫的嗎?
陸府上下似乎都知道了老爺和夫人要認她做幹孫女的事,態度都極熱情,她這馬車長驅直入直到萱瑞堂院門前才停了下來。陸夫人大概心病已除,再加上陸文遠讓她每日服下的那棵天麻,每天做的菜也都是放了味精的,這三管齊下,頭痛病再沒發作,睡眠也比以前好了很多;睡眠好了胃口也漸漸恢復,臉色看上去比原來好了不少。
此時江凌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