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卻攔住他,沉聲問道:“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娘被撞了?她現在在哪裡?”
“凌兒,開門吧。”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
“是孃的聲音。”江濤飛快地開了門,看到面色蒼白的李青荷被一個婦人扶著站在門口,他撲過去抓住母親的胳膊,急問:“娘,您怎麼了?”
“沒事,被馬車撞了一下,沒什麼大礙。”
江凌看李青荷身上沒有血痕,這才放下心來。不過看那婦人扶得甚是吃力的樣子,她的心又提了出來:“娘你到底被撞到哪兒了?不會是內傷吧?”
“她被馬車帶了一下,就摔倒在地上,應該是腳崴到了。”那婦人笑道,“趕緊扶你娘進去吧。”
“這是隔壁的王大嬸,今天幸虧她,否則娘還不知怎麼回家呢。”李青荷笑了笑。
“不過是看到了順手扶一把。”王大嬸幫著一起把李青荷扶了進去,這才告辭離開。
“娘,你為什麼不去醫館呢?”江凌把李青荷的褲管拉起來,看到腳踝處似乎腫了起來,不禁責怪道。
“沒事,我自己身體自己知道,休息一下就好。”李青荷笑笑。
江凌一陣心酸:李青荷這樣,不過是為了省幾個錢。
好在江凌前世是練武之人,對於摔打扭傷的處理比較有經驗,她檢查了一下李青荷的關節,看確實沒傷著骨頭,這才放下心來。不過俗話說得好,“傷筋動骨一百天”,李青荷這腳,沒個二、三十天怕是恢復不了。江凌讓江濤出去買了一塊藥膏給李青荷敷上,這才鬆了一口氣,問道:“是誰的馬車這麼囂張?”
李青荷臉上有些赧然:“也不怪別人,是我自己沒注意看路。”
江凌抬眼看著李青荷:“是不是繡品沒賣出去?”要不然李青荷也不會走路的時候走神。
李青荷搖搖頭,欲言又止。
江凌看李青荷明顯有事隱瞞,急道:“現在就我們三人相依為命了,您還有什麼事不能跟我們說的?”
“就是啊,娘。”江濤附和道。
李青荷看著江凌和江濤,眼裡的欣慰和自責交集在一起:“我在街上正好遇上你叔叔,他特意來告訴我們,說你嬸嬸已經回孃家去了,想以咱們欠錢為由佔了咱們這院子,估計也就是三四天的事,讓咱們作好準備。”
“小院?她想得美!她要是強敢佔,我非上衙門告她不可!”江凌咬牙道。這張流芳欺人太甚!半貫錢價值一百鬥米,按現代一斤米兩元錢算,只相當於人民幣兩千五百元錢。她們家這座小院豈能才值兩千五百元?
李青荷嘆了一口氣:“張氏的哥哥,就在縣裡當差。衙門,是朝她家開的。”
難怪,那婆娘敢如此囂張,原來是有後臺!江凌皺了皺眉:“那咱們家有錢還嗎?”
半貫錢,不是小數目。照家裡這種情況,多半是沒什麼存款,否則以李青荷的骨氣,那天就已把錢還給張流芳了。而江凌她自己剛到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想要短時間內弄到這筆錢,那是不可能的事。
果然,李青荷搖搖頭:“家裡只有二十文錢。如今之計,只能是把這院子賣了,再去租個地方住。”她環顧了一下房子,嘆了一口氣,“只是這兩三天的時間,要找個買家,怕是不容易。等一會兒吃過飯,你去王大娘家,讓她幫問一問,看這村裡有人買房子沒有。”
江凌道:“難道咱們就一點辦法沒有?為了半貫錢債就要賣房子?”
李青荷苦笑了一下:“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從你父親生病去世,到賣宅子為你治病,這其間,我看多了這些人的嘴臉。但凡有辦法,我就不願去求人。”
江凌也知道李青荷說的是實情,半天默然不語。
“來,扶娘去做飯。”李青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