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李司在家總有種莫名的優越感,他的父親是民辦教師,在鄉里的小學教書,有個當老師的父親,在孩子裡,可是神氣十足的,再加上,是個男孩子,學習好,更是在孩子和大人口中成了所謂的“別人家的小孩”,當年,能考進比市重點高中還高二十分的師範,畢業可以分配工作,不知道羨慕了多少家長。
所以,在家裡,李司總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態評判張珊的言行,張珊理解不了這種優越感,農村出身,家裡條件不怎麼好,應該踏踏實實工作,成家立業,穩步向前。到了李司這裡,這個瞧不起,那個看不上,有時還不準張珊與他討厭的人有接觸。
同樣是農村長大的張珊,比李司晚一屆考進師範,父親當過兵,對張珊嚴格要求,要她做正直善良的人,由於她是從學生到老師,兩種角色的互換,社會上的活動參與少,李司的社會氣息在張珊這裡行不通。
以至於李司在不聯絡的日子裡,想著各種離婚的辦法,一一試探,沒有結果。張珊忙著自己的生活,努力沉澱生活裡雜質,自然不會理會李司。
十月份,是農忙時節,張珊的家裡種有棉花,她媽每個週末會回去,李司等著天黑,去到張珊租住的房子外面。
兒子在門前的石子路上玩玩具,用挖土機剷土,運到旁邊的小坑裡。李司走上前:“兒子好乖,爸爸陪你玩挖土機,你看,這樣,土就不會撒下來。”
兒子拿起挖土機,嘟著嘴:“爸爸壞,不玩。”說完,小傢伙抱著挖土機朝屋子走去。
“好了,我不弄了,別走啊。”李司想牽兒子的手,被甩開了。
聽到廚房傳來張珊的聲音:“小海,寶貝,吃飯了,要洗手哦。”
水池邊,有個小椅子,椅背靠著水池邊沿,小海爬到上面,開啟水龍頭,手、臉、挖土機,全部洗了一遍。水還在滴答,小海進屋:“媽媽,擦手。”
廚房在大門邊,李司伸個頭進去:“還沒吃晚飯?這麼晚了,兒子該餓著了。”
來者不善,張珊一個人,還有兒子在身邊,她故作輕鬆:“店鋪關門遲了點,今天生意挺好的,回來晚了。兒子喝了奶,還不是多餓。”
既然李司來了,貿然趕他出去,他若是生氣,吵起來,街坊鄰居,又該來看熱鬧了,經過了風言風語的洗禮,張珊希望能減少這種丟人現眼的場景。
廚房的小桌子上,擺放著張珊炒的青椒肉絲,李司看見了:“廚藝見長啊,能把菜炒出本來面目,了不起。”
“你來幹什麼?有話直說,別繞彎子。”張珊客氣地說。
“我想和你好好談談,關於你和我。沒有其他人。”李司坐在門邊,堵住了出去的路。
走是走不成了,張珊一邊喂兒子吃飯,一邊放平心態:“說吧,想談什麼?”
“我和你,現在這樣分著,以後也走不到一起,何苦相互折磨?”
“沒想和你過一輩子,你想多了,我只是現在不想離婚,沒有去想給孩子找個後爸,至於你,還是少來這裡,我們最好別見面,兒子還小,你有別的打算,是你的事情,我,沒有。”
“張珊,我今天來,是好好和你說話,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為你是誰?我喜歡來嗎?你媽憑什麼去找王蒙,我們倆的事情,你媽摻和個什麼勁?”
話語中有了火藥味,張珊給兒子餵了幾口飯後,抱兒子到臥室,放動畫片給兒子看,從抽屜裡拿了把剪刀,藏在衣袖裡,關上了房門。
張珊沒有開啟客廳的燈,而是開啟了樓梯的燈,燈光只能照著一部分的客廳。
她靠牆站著:“如果你真的是來談我們的事情,我覺得我們可以分開一段時間,我沒以為我是誰,我的臉被你踩在腳底,當然沒有資格限制你的來去自由。但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