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炎落也笑了:“母親不該總是呆在山上的,沒事多出去走走,相信走到哪裡母親都能看到高歌一片。”
“誰說不是。”她是帝王生母,別人就是不屑又能把她如何,若然突然自嘲的道:“哪裡都能去,就是不能進宮是不是。”
九炎落認真的頷首:“是。”
“你還真是個讓人疼愛不起來的孩子……”歸慈拍拍兒子的肩:“行了,我還不老,放我下來吧。”
“讓兒臣背揹你吧,娘抓住兒子一次盡孝也不容易。”
若然苦澀的笑,九炎落這是選擇了宮裡那位,提醒她安分守己。
……
“入國而不存其士,則亡國矣。見賢而不急,則緩其君矣。非賢無急,非士無與慮國。緩……賢忘土,而能以其國存著,未曾有也。”
九炎皇一口氣背完,挺直背脊站在初慧殿的大殿上,目視權書函。
權書函頷首:“太子精進不少,《親士》這篇已經能背誦了,今天我們來講‘親士’,這句的意思是君主執掌國政,如果不親愛他的賢士,就會喪失國家,見到賢才……”
時年,九炎皇五歲。
權書函闊別初慧殿多年走,重新踏入,任太子太傅,官拜從一品。
但這祥和的近乎平穩的宮殿內,其實絲毫不似它表現出的一般安寧,只因皇上修養生息三年後,對胡國發兵了。
這位屢勸不改,沒人要的住的皇上,終於發動了對世界第一強國的戰爭,在皇上宏偉藍圖中,這場戰爭耗時需要十五年,以剷除胡國根基為己任,搗毀它所有殘值黨羽。
權書函看著窗外熟悉的柳樹,似乎上面的箭靶還沒有撤去,有位少女拉弓而立,神情傲慢。
說來這場征戰真是胡國找死,即便是自己這種不支援國戰的文臣,也要說句胡國活該。
只因胡國皇子前年出使周國時,見到了皇后娘娘,仗著自己國強地廣,言語中對皇后頗為不敬。
皇上怎麼咽得下這口氣,直接把該皇子繩之於法,嚇的當朝大臣誰也沒緩過神來,前一刻還出口狂言的皇子,已經再也不說話了。
皇后更是愣的沒了反應,最後直接無言的走了。
事後,皇上偽裝成返回胡國的使團,正式對胡國用兵。
……
三萬裡外的苦寒之地上,寒風冷冽,風過如刺,大軍與胡**士經過了數次交戰後,如今雙方紛紛退守,誰也沒發動第三次襲擊。
胡國將領暗罵周國皇帝瘋狂,殺人不眨眼!每次還親征,就不怕有人奪了他的皇位、睡了她的美皇后!
但,此刻他們也只有罵兩句解饞,不遠處的高山上,還盤臥著那條毒蟒,隨時準備給他們致命一擊。
剛從戰場上退下來九炎落喝下一口藥,平抑住因鮮血而興奮的大腦,緊緊地握著頭盔,壓制躁動的鮮血。
小李子已經退下,營帳裡只剩面無冷硬的九炎落,彷彿隨時會致人與死地的魔鬼,受不住臉上嗜殺的情緒。
突然九炎落神情恍惚了一下,便看到另個自己坐在他的營帳內,翻看著他的行軍安排。
不同以往的是,座位上的九炎落已經非常老邁,白髮披肩,神情爍爍,不同於沒事都對自己的冷嘲熱諷,他此刻非常平靜,猶如靈魂歸一後,不再漂浮的淡漠從容。
“你來幹什麼!”
白髮的九炎落突然抬走,聲音滄桑卻依然不失霸氣:“對胡國用兵是不是很辛苦,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滋味不好受吧。”
“關你屁事!給朕滾!”
年邁的九炎落溫和的搖搖頭,仿若對自己曾經暴躁的脾氣無法忍受:“你吼什麼,死後看到你還真不是令人愉快的事。”
一身鎧甲的九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