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當,可不能這般就沒了!”
“黃老邪,你這簫吹得我技癢了,你伴奏,我舞上一段劍給你瞧瞧如何?”
“黃老邪……”
“……”
我猛然驚醒,為何最後腦中之人全都變成了那小騙子?她懶散的模樣;衝蓉兒撒嬌的模樣;和我拌嘴的模樣;故意激我在我生氣後又洋洋自得的模樣;和我對弈時全神貫注的模樣;在看到我那些有感而作的字畫時,手捧字畫,一語道出畫中意境的模樣;自以為無人瞧見,和她那蛇寵玩耍時的模樣…那張在我面前總是飛揚跋扈地笑臉,越來越清晰地出現在腦海中!我到底是怎麼了?
腦中一片混亂,越待下去越是理不清,前夜她究竟有沒有被我傷了?她就這般離去,真不會再回桃花島了?或許是早已將她當做那忘年之交了,不然我怎會對她如此在意?!我如是想著,待我心煩意亂地出得墓來,已是兩日之後,就聞得啞僕彙報蓉兒失蹤了!我心中已是有數,果然是偷偷出島了,那年的誓言:在我黃藥師有生之年,不再踏出桃花島半步!此刻為了去尋蓉兒,這誓言勢必打破,出去尋找蓉兒的同時,還可尋她!一想至此,這一刻我竟有些恍惚,為何心中有一絲慶幸,是因為可以出島還是因為可以見到她?我搖搖頭,獨自乘著船,往中原尋去。
一日、兩日、三日……
從舟山上岸,再過那塢家鎮,又走過紅林村…為何走了這幾日,尋了那麼多地兒,終於至那荷花鎮,瞧見掛著匾額上書分明是‘新龍門客棧’的地方,待我進門詢問過後,她竟不在此處,掌櫃的言道他家小姐此刻應該在別處巡視!聞言,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別過之後,繼續北行,沿途經過鎮海、大隱、紹興、臨安等地,雖又見七八家同名客棧,得到的卻是同樣的回覆,在那客棧內歇腳,直至此刻我才知曉她手中的生意竟是遍佈如此之廣,難怪她總是出島忙碌著。
這日,我已到嘉興城內,在那客棧門外遠遠看到那坐於堂內的女子,那副意猶未盡瞧著店內好戲的模樣,竟是如此的熟悉。定定地看著那人,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已然欺身上立於她身前,突然間,我不知該說些什麼。我想問她可曾被我傷著,這些日子過得如何…可是話到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只是這般看著她。
她看到我時滿臉驚訝,繼而嘲諷地看著我道:“黃島主……”
原本因看到她時的欣喜和見她完好的模樣時的寬慰,因她這一聲‘黃島主’而消散無蹤,她撫著胸口,言道:“黃島主,你那一劍刺得正是這裡…你該慶幸,我命大,讓你少了比血債!…這裡被我所認定的朋友傷了,你說這是一句道歉就能解決的嗎?…那日我便還了你了,從此我二人再無交情可言。”
原來,那日我竟是傷她這般深,她竟一再如此稱呼我‘黃島主’,難道你我二人幾年的交情就這般說沒就沒了嗎?
我不知為何,看著她冷漠地眼神,竟鬼使神差地扯著她袖子,以蓉兒離島為由,和她一同尋找,即使她再不願,我也不願撒手,沒想到我黃藥師此時竟是如此態度,換做以前的她,早就要和我一番打趣了,可是現在…
終是以蓉兒為由,令她同意與我同行,在車內,原本還想著和她說些什麼,沒想到她竟乾脆閉了眼睡去。直到此刻,我才細細打量著她,連我都未曾發覺,五年間這個總是在我面前晃悠的女子不知不覺間已經是這般模樣:緊閉著的雙目此刻沒有了那份生疏與防備,細長的睫毛在眉下輕顫著,淡淡地嫣紅襯著她如雪的兩頰,依舊是未曾挽髻的長髮披在她的肩上,看著面前的人,我不覺皺眉,悠靈,你怎的瘦了啊!這段日子你究竟有沒好好吃飯?還是那般貪食零嘴正餐不碰?右手不自覺地慢慢向她靠去,在離她面龐不遠處頓住,黃藥師,你在做什麼?不由地自嘲著,看著那副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