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重罪,哪怕是新皇帝,也不會輕易饒恕。”
“況且,趙鞅此去刺帝,本就是抱著必死的心,他於刺殺過程中,強行突破六境,遭到反噬,如今修為盡失,只是一個凡人了……”
“他也沒有了價值足以讓新皇帝留他一命……”
李佩甲也衰老了很多,他感慨一嘆。
深感無力。
事實上,李佩甲有些明悟。
他之所以在這兒感慨,主要還是因為他的實力太弱了,若是他的實力足夠強,強到足以鎮壓曹滿,足以讓朝廷忌憚,或許還能救出趙鞅。
蘇落櫻身軀猛地搖晃,眼前幾乎一黑。
“他這樣做……值得嗎?”
“殺了皇帝,真的能讓人族的天……變得清明嗎?”
蘇落櫻話語呢喃。
那個小時候揪著她的辮子,說長大要當英雄的小男孩,如今真的如願以償成為了英雄。
但是,很快就要死去,真的值得嗎?
李佩甲肅然的看著蘇落櫻。
“這是他的堅持,這是他的信念,何來不值得一說?”
“他若覺得值,那哪怕豁出去命,也是值得。”
蘇落櫻點了點頭。
二人無言,緩緩離去。
一輛馬車飛速馳騁,很快在李佩甲和蘇落櫻的身前停下。
駿馬嘶鳴,噴吐著熱氣。
簾布掀開。
一席藍衫的裴同嗣從其中走出。
他看到了蘇落櫻,看到了李佩甲。
蘇落櫻,裴同嗣當然認識,趙鞅的青梅竹馬。
“李府主,您上馬車,回去休息,好好調養傷勢。”
裴同嗣將馬車讓給了李佩甲。
“我去皇城中,我與懷帝算舊識,看看能否向懷帝求一個寬恕趙鞅的機會。”
裴同嗣鄭重道。
蘇落櫻聞言,眼淚終於繃不住,跪謝裴同嗣。
裴同嗣趕忙攙扶起她:“無需如此,我與趙鞅,形同手足,我當竭盡全力救他。”
隨後與蘇落櫻和李佩甲告別。
一席藍袍在夜中飛揚。
……
……
夜色下的皇朝,一片喧鬧。
皇帝剛死,懷帝登基,喧鬧是正常的,守衛軍腰間挎刀,不斷的巡視著。
裴同嗣踏過皇朝的白玉廣場,看到了那一身紫袍,盤坐在淪為廢墟的擂臺中的曹滿。
隱約間,曹滿似是心有所感,眼眸睜開,朝著裴同嗣看了一眼。
嗡嗡嗡……
裴同嗣腰間的長刀竟是止不住的顫動著。
這讓裴同嗣不由的震撼曹滿的實力。
“三日後,戰天人……裴某定然好好觀之。”
裴同嗣笑了笑,朝著曹滿儒雅作揖,隨後,大踏步朝著皇宮中走去。
“裴同嗣……”
曹滿呢喃了一句,重新閉上眼,身上的氣勢越發的強大,像是一頭蟄伏的猛龍,一點一點的積蓄著拳意。
天慶殿內。
燈火通明。
大殿之內十分清冷,甚至安靜的針落可聞。
一顆顆懸掛於垂落流蘇燈籠中的晶石釋放著光芒,將大殿照亮如白晝。
裴同嗣跨過門檻,一身藍袍猶如大風吹刮般鼓盪,他一步一步,順著大殿,行至了天慶殿中。
“草民裴同嗣,拜見陛下。”
裴同嗣抱拳,作揖。
龍椅上,懷帝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奏章,滿臉笑容。
“裴愛卿來了啊。”
懷帝親自走下了龍椅,來到了裴同嗣的身邊。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