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雖然血債累累,但能夠浪子回頭,這是整個江湖的福音。孩子,這裡面也有你的功勞。你雖然有所失去,但因此挽救了一個惡人,此功德無量無邊。
“諸佛菩薩為度眾生常不惜捨棄自己的生命,孩子,你這就是菩薩舉動啊!心中千萬不要藏恨,仇恨是最大的心魔。連常迪這樣的惡徒都能消除心中的惡念,我們更不應該引魔上身啊!”
柳鄢低著頭,微微的點了一下頭,抬頭向慈鏡師太說:“師太,我這臉能夠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嗎?”
慈鏡師太嘆了口氣道:“傷口太深,癒合以後可能會留下傷疤。孩子,你是哪裡人,把事情詳細說給我聽。”
柳鄢低下頭,沉默了一下,把事情經過一一道出。
慈鏡師太聽後,嘆口氣道:“你有何打算?”
柳鄢悽然道:“我現在已經是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不願去見武哥哥,我配不上他。我讓父母蒙羞,我沒臉回家,求師太收留我吧。”
想不到經此變故,柳鄢已經是萬念俱灰。
慈鏡師太嘆了口氣,道:“你就先在寺院住一段時間吧。我們寺院裡有居士樓,住著十幾名居士,你和她們住在一起,也很方便。”
就這樣,柳鄢在菩葉寺住了下來。每天和出家眾和居士們上早晚、課,有時也去齋堂打打下手,日子過得倒也平靜。
半個月後,柳鄢臉上的傷也痊癒了。留下了三道長長的傷疤,昔日的美麗臉龐算是毀了容了。柳鄢對著鏡子少不了又是哭了一場。從那以後就再也沒照鏡子,也沒再哭。每天沉默寡言,安安靜靜的在菩葉寺裡過著平靜的日子。
半月來,柳鄢在寺裡遇到過一次常迪。常迪左袖空空,已是獨臂,他把自己理了一個光頭,每天向拜魔禪師請教武技和禪學,日子倒是過的其樂無窮。常迪有時感嘆不已:想不到除了做盜賊,天下還有這等逍遙安樂的生活,以前真是白活了。
柳鄢碰到常迪,低頭匆匆而過。常迪站在一邊,默默地看著柳鄢走過,羞愧難當。
日子如同流水一樣又過去了一個月。
這一日中午,柳鄢覺得體倦力乏,於是回到寮房想在床上休息一下。不想一躺下去,不一會兒就覺得眼皮沉重,竟然昏昏然睡了過去。
恍惚之間,忽然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相貌偉岸的男人走了進來,那男人全身閃爍著道道金光,刺得柳鄢幾乎連眼睛也睜不開,同時柳鄢還聞到一股從來沒有聞過的香味,透入肺腑,全身清爽。
柳鄢覺得奇怪,這寺院裡都是女眾,什麼時候來了這樣一個男眾了?而且居然跑到女眾的寮房來,正要發問,那滿身金光的男人一下子撲到了柳鄢的身上。
柳鄢大叫一聲,把自己叫醒了過來。睜眼一看,眼前什麼都沒有,原來是南柯一夢。
柳鄢輕輕噓了一口氣,下床站起身來,覺得全身神清氣爽,也就不把這夢放在心上。這時,齋堂那邊傳來了打板聲,到用齋的時候了,柳鄢整理了一下衣服,來到齋堂用齋。
不想剛吃了幾口,突然感覺到心裡頭一股噁心,居然想要作嘔。柳鄢連忙跑出齋堂,在外面劇烈的嘔吐起來。
這時,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拍上柳鄢的背心,慈鏡師太那溫和的聲音傳了過來:“孩子,沒事吧。”
柳鄢忙起身道:“師太,我沒事,就是突然覺得有點噁心。”
慈鏡師太道:“沒事就好,隨我來方丈室,我給你看下。”
來到方丈室,慈鏡師太讓柳鄢坐下,讓後抓過柳鄢的手腕號脈。良久,慈鏡師太放開柳鄢的手腕,笑著對柳鄢說:“孩子,你沒病,你是懷孕了。”
“什麼!”柳鄢大吃一驚,這個訊息太出乎她的意外了。她還是個十七歲的女孩子,她從來沒想過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