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君淮淡一笑。
然後她有點心疼,覺得他突然說這個絕對是讓尤氏刺激狠了。暗自一嘆,坐到了他身邊,勸說:「別生氣了。尤氏就是這樣,牛角尖越鑽越深,鑽得出不來了惹了個大禍……像她這樣的人也少,你不用太擔心。」
「嗯。」孟君淮點了點頭,握過她的手攥了攥,喟嘆說,「我明天進宮請旨廢了她,讓她回尤家去。旁的妾室……何氏搬去跟蘭婧同住便不說了,其他人我看能不能說動皇兄準我一起遣散了吧。」
一起遣散?!鬧這麼大?!
玉引都被他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忽聽房門被撞開,連帶一聲:「父王!」
二人悚然一驚,齊齊望去,見阿禮阿祺都在幾步外面色慘白地站著。
屋裡沉寂了一會兒,阿禮一揭衣擺先一步跪了下去:「求父王饒母妃一次,您現在讓她回尤家……就跟逼死她一樣啊!」
「阿禮。」孟君淮長沉了口氣,「你母妃毒害正妃,已是大罪一條,你覺得可能不管?」
「只求父王留著她的位份!」阿禮字字鏗鏘有力,「若父王不放心,我這就自己開府,我來奉養母妃!」
玉引抬眸瞧瞧,孟君淮臉色鐵青。她知道這大抵也不是因為阿禮的話過分,而是他們現下闖進來說這番話容易令人不快。
可阿禮的要求是合理的。若不答應,他們兄弟四個不再親近的日子大概也就近在眼前了。
於是她如沒看見孟君淮的神色般點了頭:「行。」
「玉引!」孟君淮一喝。玉引緩了一息,又繼續說下去:「只要明天皇后娘娘不非廢她、賜死她,就按你說的做。」
翌日,逸親王側妃戕害正妃的事情傳遍京城,緊隨其後的,是逸親王命長子獨自開府、奉養母親的訊息。
而除此之外,乾清宮還出了一道聖旨,準許逸親王遣散妾室。
下午,坤寧宮又出了一道懿旨,以犯上為由,將尤氏杖四十。
前幾條並不讓人驚訝,最後這個傳到府裡的時候……玉引還真有點瘮得慌。
萬一一口氣把尤氏打死了怎麼辦?!她是可以說並不在意尤氏的死活,可阿禮阿祺在意啊!
不過在她聽說的時候,東院那邊已經打上了。她進宮說情決計來不及,直接去攔又準沒人聽。
所以也只能謹遵旨意。
玉引就只能一邊品茶一邊看孟君淮冷臉的模樣,直至她品完一盞,他都還在繼續冷著,逼得她不得不主動蹭過去:「你還真為昨晚的話生氣啊?!」
孟君淮冷哼了一聲。
玉引傻眼:「不是……你聽我說,我不是成心跟你對著幹啊,你看阿禮阿祺都這麼大了,又一貫和兄弟姐妹都處得好。咱要是真把尤氏逼死,這不是平白惹事嗎?」
到時候見面多尷尬?她倒是大門一關不理這倆庶子也行,他這個當親爹的以後幾十年怎麼面對這倆兒子?!
孟君淮鼻中又一聲冷哼:「你不是頭一回在孩子面前拆我的臺了,回回都我當惡人,好人全讓你充。」
「我怎麼是充好人呢……!」玉引一瞪,見他面色更不善,又緩出笑容來湊到他跟前去,「我本來就是好人啊,不然你看怎麼阿禮阿祺都喜歡我?你說是吧!」
對這一點,她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別的府側室的孩子跟母親一起對付正室的事兒擱她這兒完全沒有,阿禮阿祺平常都對她恭敬,對她的孩子也好。
那天阿祺怕她出事,還過來幫她擋酒‐&d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