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不找人跟著,這邊出了什麼事,她大抵不會清楚,王妃要把事情遮過去她也沒什麼法子。
現在可好,她及時知道了!
阿祺是她的兒子、府裡的二公子,王妃院子裡的下人傷了他,這事兒絕不能就這麼算了‐‐雖然香盈本也在東院,是她推過來的吧。但她推香盈過來的時候可沒請王妃養著這號人,而是想讓王妃治香盈的罪來著。
王妃當時不治罪,現在出了事怪誰?尤氏琢磨著,這責任王妃必須得擔!
孟君淮卻是心裡本來就煩得慌,見她這樣也沒心思多問,出言道「我進去瞧瞧」,就提步進了院門。
「爺……」尤氏趕忙要跟進去,卻又被院門口的宦官擋了。尤氏面色一怒,那兩個宦官根本沒讓她說話,躬身就說,「側妃,殿下也沒說請您進去啊。」
把尤氏氣得臉綠。
孟君淮走進堂屋沒瞧見人,又拐進臥房,就見玉引端坐在羅漢床上,阿祺跪在兩步外,氣氛冷得彷如冰窖。
「到底怎麼回事?」他走過去也坐下來,又順嘴提了句,「尤氏在外頭。」
「我知道。」玉引撇撇嘴,「不是我不讓她進。阿祺這話,我真不敢讓她聽。」
阿祺的主意把她都說蒙了,她覺得若叫尤氏聽見,尤氏當場就得暈過去!
孟君淮睇睇阿祺,見他胳膊上纏著的白練還滲著血,想了想,道:「你若是想護羅氏,我們也不怪她就是了。還說什麼了?」
阿祺後牙一咬:「父王,我想出去自立門戶。」
屋裡一靜。
孟君淮深吸了一口氣:「你說什麼?」
「我想出去自立門戶,不要府裡幫襯什麼,也不再從府裡領月例……我自己照顧香盈和雲舒,行不行?」
阿祺字字擲地有聲,話音未落,孟君淮狠一擊案:「你再說一遍?年紀不大你膽子倒不小!」
他這哪兒是出去「自立門戶」那麼簡單?不要府裡幫襯、連月例都不領,這簡直是要跟府裡斷了聯絡!
「父王我想好了!」阿祺一撐身站了起來,「我若留在府裡硬要給香盈名分,嫡母妃不好做人;若在朝中謀差事,聲名在外事情會更不好辦。可我不走……香盈就日日擔驚受怕,那我走得徹底一點好了,讓朝中讓宗室都看到是我自己為了她離家不肯回,不孝的罵名我背!」
孟君淮氣得一噎。
他知道阿祺並不是個真「不孝」的孩子,可他敢說這話也還是很讓人生氣!
「為了個青樓姑娘不管不顧,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孟君淮喝道,阿祺卻沒退縮,反問:「這姑娘只能倚靠我一個了,我扔下她不管,我就是男人了?」
「你……」孟君淮深緩一息,「她剛才怎麼沒扎死你呢!」
玉引:「……」
她睇睇眼前明顯氣得夠嗆的孟君淮,又看看跟前毫不作退讓的阿祺,莫名覺得這在此事上立場完全不同的父子倆……還是挺像的!
兩個都心慈得很,一個竭盡全力想為自己捅的簍子擔責任,不讓姑娘家繼續受罪,另一個氣到這份上,也沒說出把香盈拖出去辦了的話。
‐‐要知道,她剛才聽阿祺這麼說的時候,都想拿「你再說,我就發落了香盈」來威脅他退讓了。
「要不這樣。」玉引邊說邊吁了口氣,又睇睇二人,「君淮你別一味地攔他,阿祺呢……你也別直接琢磨著跟府裡斷了。」
父子兩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