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一定教過他們暗殺吧?」玉引目光灼灼地望著謝繼清,謝繼清懵住:「玉引你……」
玉引回看向那前來傳旨的官員:「我們可以試一試,趁夜從最外圍攻入,儘可能地將敵方的所有人悄無聲息地滅掉。但是……如此只能做到活捉上層的幾人,絕大多數人都是活不下來的。」
傳旨的官員蹙眉:「皇上的意思是……」
「我知道,皇上是意思是要儘量多抓活口,皆盡押回京中問罪。」玉引低垂著眼簾緊盯他手裡的明黃,「所以這旨我們不能接。皇上顧念皇長子,我們也有自己要念及的晚輩……大人請回去吧,只說逸親王妃執意抗旨就好,跟我們王爺、跟我哥哥都沒關係‐‐大人方才也看見了,他們是要接旨的。」
她說得太過於平靜了,那官員都不知如何應答。
「玉引!」孟君淮猛站起身,將玉引往身後一拉,拱手道,「大人回去復命吧,說我們原已有主意,便想一試,暫不能奉旨行事,和王妃沒有關係。」
他話音沒落就覺玉引在身後拽他,扭頭低喝了句:「別鬧!」
玉引卻回喝了聲:「你別鬧!」
「……咳。」傳旨的官員咳了一聲,玉引想想,索性一攥孟君淮的手:「借一步說話!」
她說罷不由分說地就要走,孟君淮只得趕忙向那官員說一句:「有勞稍候。」
二人避開旁人到了廊下,孟君淮便冷了臉:「你不要命了?抗旨這罪名你背不了!」
「就為我背不了,才不讓你胡攬。」玉引抬頭望著他,「這罪從你頭上問下來,就要牽連全家。可若我落了這罪,而你立了個大功呢?」
孟君淮:「……」
「把緊要的人抓回去,拿這功抵我的過,總不至於賜死我吧?」玉引道。
有時事情就是這樣,同樣的做法同樣的結果,卻要看怎麼說。
她那個說法,皇上可以斥她干政、說她婦人之仁、說她以下犯上,或者直接斥她抗旨不尊,但孟君淮這個親王若立個大功替她求情,賜死廢位都是不至於的。
可如果按孟君淮那個說法,說什麼自己原就有別的主意,所以暫不能按聖旨辦事……那就首先大罪一條,功勞再大回去也要被人彈劾。任誰都會覺得你縱有別的主意,既還未行,便該按聖旨辦。
那他有可能被削爵,還有可能被禁足,整個王府誰也別想有舒坦日子過。
所以,縱是一模一樣的罪名,丟給她和丟給他也還是不一樣的。
但孟君淮依舊皺眉看著她。
「別猶豫了,皇上賢明仁德,你大功當前,他絕不會廢了你的王妃……趕緊救尤則旭是要緊的!兩天多了一點信兒都沒有,遲一刻都多一分性命之憂!」
玉引邊說邊推他:「你快去,快去打點好那位大人……聽我的!」
孟君淮屏息掙紮了會兒,終是覺得他是對的。
他側首看看楊恩祿,壓聲道:「取一箱金子來。」
抗旨還要傳旨的幫忙做戲,這事在錢上是省不了了。
玉引的那個主意確實是「急中生智」,確實是「不是辦法的辦法」,但眾人聽了之後,都覺得可以一試。
沒什麼別的原因,只是因為這或許是救尤則旭唯一的機會。此舉若成,尤則旭活,若不成則尤則旭死;但若不試而直接強攻,尤則旭必死。
入夜,院中寒涔涔的,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