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下王妃一句話就說要把人換了,保不齊還要把子女都搭進來……
四個人誰也不敢犯這個險啊!就算原本真打算拿捏大小姐的,現下也洩了氣了。
玉引擺手讓她們退出去之後,好半天沒再吭聲。
珊瑚等幾個也被她方才的威嚴嚇得有點不敢說話,互遞了半天眼色,才遲疑著勸道:「娘子息怒……為這幾個人生氣,不值當的。」
「才不為她們生氣呢。」玉引鼻中逼出一聲冷哼。
她就是心疼和婧。這麼好的一個小姑娘,在何側妃那兒學的都是什麼啊?
她是琢磨好了,五年、十年、二十年,和婧一天不出嫁,就一天在她正院待著,何側妃說破大天去,她也不能讓和婧回西院!
於是接下來的三兩天,闔府都在沉默地看著何側妃日日在正院外哭求到雙眼紅腫,正院也不開門讓她進去。
王妃甚至連晨省都徹底免了,明擺著不想跟她打交道,大門一關隨著她哭。
與此同時,養著二小姐的晴芳閣也大門緊閉。明擺著是隨著王妃的意思辦事,王妃不見側妃,蘇良娣就不讓側妃見二小姐。
北邊便又多了茶餘飯後的談資,保林王氏蹙著眉直搖頭:「蘇良娣也真是的。要我說,王妃怎麼沖側妃立威,那也只是王妃的事。她可不該橫在中間分開人家母女。二小姐這才多大啊,沒了生母,她能適應得了?」
江良娣嗑著眼前碟子裡新炒出來的瓜子一聲輕笑:「這會兒她可不得順著王妃的意思辦事麼?好不容易得來的位份和好住處,她自然是拼了命也得保住‐‐單憑這個她也得讓二小姐一直留在身邊啊?能由著側妃去看才怪呢!」
「可不是這麼說。我聽說王妃的吩咐的是不管她帶不帶二小姐,這位份、這住處都是她的,算她管帳的功勞。」
「得……你別提這個!一提這個我都來氣!」江氏立刻一副橫眉冷對的樣子,「你說這蘇氏管帳,最初是誰提拔的啊?是何側妃提拔的!現下可好,何側妃落了難,她緊跟著就踩一腳,真不是個東西!」
餘下幾人便訕訕地不敢吭聲了。她們知道江氏不服蘇氏撈了好處,她們還是不插嘴為好。
晴芳閣,幾個婢子都顯得憂心忡忡的,但她們都跟蘇氏還不熟悉,只木荷勸道:「娘子,您一直避著側妃不見……現下府裡頭的話,可不好聽了。」
「我知道。」蘇氏以手支頤,揉著太陽穴,也在頭疼,「可我能怎麼辦?我若讓側妃進來見了,她一時激動再鬧出什麼惹王妃不快的事,讓王妃治了她罪,那我才是真忘恩負義。」
「可是……」木荷聽著隔壁的哭聲心裡也不好過,「三天了,二小姐都是哭累了才睡,只怕是想生母想的。」
「唉……」蘇氏一聲長嘆,疲憊地搖搖頭,「適應適應吧。年紀還小,再不好受也比等她大了再分開要強。再說不讓側妃帶她,是殿下的意思,我們再讓側妃見,二小姐也還是要放在這兒。如此這般,反反覆覆的反倒更折騰,還不如一次斷乾淨了。」
正院,玉引正邊把著和婧的手陪她練字,邊聽趙成瑞說何側妃又去蘇良娣那邊敲門的事,孟君淮就風風火火地來了。
「……怎麼了?」玉引鬆開和婧的手示意她自己練,孟君淮坐到圓桌邊便抄起案上的茶一口氣灌下去了。
玉引:「……」她想說那是她剛才沒喝完放在那兒的。
孟君淮放下茶盞才注意到盞沿上沾著的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