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著安排。」他一笑,「交給你安排我放心,你也讓我放心便是了。」
善親王府,孟君泓在送走魏玉林後只覺冷得像是置身冰窖。他不讓人進來,也沒說一句話,只靜靜地坐在那兒,沉浸在震驚中回不過神。
魏玉林說……他馬上就要登基了。
他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除卻他要坐上那萬人之上的位子以外的另一層是……父皇要駕崩了。
孟君泓當時就出了一層冷汗。
他不懂醫術,不知道父皇的病有沒有那麼嚴重,但他只是覺得,近來父皇的精神頭似乎都還可以,至少沒有病重到讓身邊人能預料出他還有多少時日。
魏玉林這是要弒君……
他打了個寒噤,茫然地向魏玉林道:「公公這是要我不孝……」
可魏玉林很平和地告訴他:「殿下聽下奴一言。此中並無甚不孝之說,皇上病重已久,縱不是即刻便要西去,也不過這一年兩年的事了,並無太大差異。而殿下您又甚合聖意,如此這般,那位子橫豎都是殿下的,下奴不過是幫殿下早一些坐上去而已。」
他如鯁在喉地想要爭辯,可魏玉林又說:「殿下您想想,自皇上生病之日起,也有三四年了。這三四年裡,一直不問朝政,而殿下您正值年少有為之時,此時承繼大統,不止是為您自己,也是為了天下社稷。」
孟君泓說不出話。他知道自己有多少本事,他也知道自己想謀求那個位子,一直以來都只是為了自己。
再則,他真的沒想過弒君弒父。
但最終,魏玉林說服了他。
魏玉林說過了軟話便來了應的,他告訴他說,此時於他而言不過是兩條路,一是假作不知此事,等著他們將事情辦妥,然後安安心心地登上那個位子;另一個,則是去告發此事,那他魏玉林若死了,也保證讓他活不了。他會讓皇上認為他這個皇十子是與他們一夥的,只是因為出了分歧才去告發,讓皇上知道他根本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一人之上或者階下囚、甚至身首異處,魏玉林要他抉擇。
而他做不出其他選擇來。
他只能點頭答應。
接下來的兩三日裡,天氣好像突然熱得快了。
太陽炙烤著大地,彷彿有意將一切都加加溫,讓一切人和事都無法再故作冷靜,那股暗潮也在高溫中愈湧愈烈。
謹親王府,孟君涯靜聽著宦官稟話,一語不發。
底下跪著的宦官在這股安靜中冒了一頭的冷汗,還是不得不定住神繼續說:「齊郡王闔府去了江南;浦郡王說王妃病了,從東邊尋了個神醫,將王妃送去看病了,幾位郡主和小公子都陪著;逸郡王那邊說是王妃想向定妃娘娘的孃家儘儘孝,是以王妃連帶兩位側妃、兩位妾室和府裡的公子郡主們都去了濟南,今天天不亮啟的程……」
那宦官說得都氣虛,覺得自己說完之後,王爺準得讓人把他拉出去打死。
他還覺得,各位殿下也是真不夠意思。平日裡說起來都是親兄弟,眼下大事當頭,一個個全跑了?
不料,謹親王聽完後只是一笑:「好。」
宦官:「……?」
謹親王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出京的那些,你派人追上去說一聲,讓他們近兩日加緊趕路,能離京城更遠些便更遠些。」
「是……」宦官遲疑著應下。
「我那些還在京中的弟弟……也讓人送信去,就說多謝他們留下,讓他們把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