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兄,我們要準備回去了。在這終歸不太保險。”徐淨山對著姬常有說道。
可姬常有卻沒有回答他,只是愣愣的對著大門口發呆。
徐淨山只能是識趣的不去打擾。
他嘆了口氣,看來姬兄還是沒有緩過神來啊。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呢。只是陳齊川說的對,別人都可以猶豫,唯獨他不行。
眼下既然不走,那也得好好的安排。
於是徐淨山招來了暗部的人,讓他們拿兩個高手過來,一路護送。
接著便又是畫符、備糧。不知何時起,陳盡忠的那個乾坤袋就被他完全填滿了。
人們常說,故人的遺物就是一份負擔,徐淨山有些體會,說不上是衣缽吧,只是這份責任讓他感到壓力很大。
眼下徐淨山最擔心的便是姬常諄在路上的報復。他已經派人通知了沿路的各個暗部分部,幾乎是讓他們無間斷的搜尋著各自的領空。
這一次,徐淨山可是把南疆暗部的負責人都挖來了,一個拓靈成淵的蠱修,有他作保,歸途估摸著是不會再有意外了。
準備好一切之後,徐淨山又去找了姬常有。
他小心的開口問道:“姬兄,要不要出去逛逛?”
這次姬常有倒是出乎意料的沒有拒絕。
於是兩人換掉了沾滿血汙的衣服,就這麼出門了。
走在路上,姬常有放眼所見皆是南疆的落寞。最大的街道兩邊,房屋卻大都年久失修。棚屋和茅屋相間,連鋪地的石板都沒有。盡是些泥濘的黃土。
這裡空氣溼熱,男人們光著膀子,穿著破破爛爛的褲子在那幹著重活。
姬常有有些疑惑,這一條街上怎麼連個女人都沒有。
他奇怪的向徐淨山問道。
而徐淨山也是早做了準備,已經提前透過暗部將這南疆瞭解的差不多了。
他和姬常有講解道:“南疆離京城遠,龍氣優先從這裡開始剝離,這兩年的南疆早就是民不聊生了,大旱一年、大澇一年的交替,眼下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起義,這也是龍氣宿主會在南疆的原因。”
“那龍氣被我收走,起義也被壓住了嗎?”
徐淨山搖了搖頭。
“未必,眼下如此世道,起義是難免的。只是沒了龍氣宿主的領導,他們必敗。”
姬常有默不作聲。
“那天下還是要亂了。”
徐淨山嘆了口氣。
“放心姬兄,眼下我們也是在朝著目標走。主要的框架上面,我和陳尚書都已經在思量了。”
姬常有問道:“可是徐兄,你還沒和我說為什麼這街道上連個女人都沒有呢。”
徐淨山解釋道:“眼下久旱,當地人賴以生存的織物麻草沒辦法種植,女性都衣不蔽體,根本沒法出門。”
姬常有有些慚愧。
“都賴我們皇族。”
徐淨山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振作。
“總會好起來的,姬兄。”
姬常有不回答,於是兩人就這麼呆呆的繼續逛下去。
走著走著,姬常有似乎是發現了什麼。
他奇怪的問道:“徐兄,那是在幹什麼?”
發呆的徐淨山立馬回過神來,他朝著姬常有所指的方向看去,發現是一個穿著破爛不堪的男人在那跪著。在他的身後,是一位衣不蔽體的少女在那哭泣。
徐淨山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他不會是在…賣女兒吧。”
“賣女兒!”姬常有滿臉的震驚,“怎麼可以賣女兒!”
徐淨山無奈的說道:“我以前聽師父提起過的,山下窮苦人家遇到災年,就只能賣女兒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