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一次、兩次、無數次,時間一久她連氣都懶得生了,整日面對的除了貼身的一個婆子和一個丫環外就只剩下佛像了,吃齋唸佛久了,漸漸的人也變得有些清心寡慾起來,不再如起初時對權欲等物那般斤斤計較。
為防景夫人回來後再做亂,景老爺老早就對她下了警告,威脅她若再不懂分寸鬧事或與兒媳爭權的話,就再次將她趕到別莊,到時除非她死了遺體被抬回來,否則一輩子就待在別莊別想回來!
在家廟生活多年,再激烈尖銳的性子也被時光打磨得失了稜角,哪裡還會再如以往那般肆無忌憚?就算景老爺不威脅,她也沒打算去鬧騰什麼,被威脅後雖然有些心氣不舒,但她忍了。
五年的時間並不短,這期間她想通了很多事,兒子這幾年對她雖然還孝順,每月每季送來的衣物吃食從沒斷過,信也沒少寫,只是她能感覺得到,兒子孝順還在,但心卻離得遠了,是被她當時的一意孤行給拉遠的,怪不得誰。
&ldo;芸溪已經吩咐廚房加菜了,娘還有什麼想吃的?我讓廚房去做。&rdo;莫芸溪對景夫人淡淡地微笑,五年過去了,再次面對這個眼角有了皺紋、顯些老態的婆婆時,願意放下成見喊她一聲娘。
&ldo;不必麻煩,我已吃慣了素菜,叫廚房給我做幾道清淡的素菜就好。&rdo;景夫人淡淡地說道,五年來整日吃齋唸佛已將她心中的不平與怨懟磨掉了大半,對莫芸溪不再如最初那般厭惡憤恨,現在對莫芸溪雖然還是喜歡不起來,但是為了後半生的安穩日子,她會拿莫芸溪當普通的陌生人對待,而非敵人。
無喜無怒,不爭不搶,這便是景夫人心裡的打算,只有做到這一點,對自己對大家才都好,出去一次就不想再出去第二次,年紀越大越想念家裡的一切,也意識到了親情的重要,她不想與兒子的距離越拉越遠,所以她這次妥協了。
&ldo;那好吧,我這就去吩咐廚房多做幾道素菜。&rdo;莫芸溪笑著說完退了出去。
景夫人回來後,景老爺院中的事便又交給她打理,範姨娘終於可以清閒了。
家中的大權依然掌控在莫芸溪的手中,不過有婆婆在,有重要的事時她還是要去先向景夫人稟明,得到同意後方去處理。本以為會不順利,誰想景夫人自回來後彷彿變了個人一般,半點麻煩都不找,無論莫芸溪說什麼,景夫人都說讓她自己拿主意,沒想著奪權或干涉莫芸溪處理家事。
幾番試探下來,知道景夫人是真的改變後,莫芸溪徹底放下了心,景夫人已經選擇改過不再找麻煩,那她這個作晚輩的自然也要放開胸懷,將以前不快的事都塵封在了心底。
由於景夫人自回來後很安靜,沒有要&ldo;鬧事&rdo;的打算,景老爺及景皓宇萬分驚喜,與景夫人相處起來越來越輕鬆,沒多久,父子二人與景夫人的關係和諧自然得彷彿並沒有經歷過那五年的分離。
心裡殘留的那一點點不甘在丈夫及兒子對自己越來越好、笑得越來越真的情況下漸漸消失,景夫人不再糾結煩心的事,心裡的疙瘩隨著丈夫、兒子、孫子、孫女的親近日益漸小,最終消失不見,她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從最初的假笑變成淡笑,又從淡笑變成了發自內心的微笑。
這日莫芸溪領著孩子們自上房出來,準備回房時遇到了領著景雲微剛從外面回來的紀夢潔。
紀夢潔今日看起來格外不同,她的面板像是抹了上好的胭脂般透著極其好看的粉色,雙眼不再如死水般平靜無波,而是柔亮得像要滴出水般閃著動人的光彩,不僅紀夢潔看起來不同,連景雲微也一樣,不再安安靜靜見人就想躲,而是一臉的興奮,嘴角的笑一直合不攏。
&ldo;咦,夢潔今日氣色真好,果然還是出門走走對心情有好處,嬈表妹一切可好?&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