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選誰?”
丁月華略略低了低頭:“四哥這問題……月華無法回答。”
蔣四爺卻好像問上了癮,轉過身湊上來:“那有什麼無法回答的?四哥也不過就是假設,假設而已。來,說說!說說看!就當滿足一下四哥的好奇心嘛!”
丁月華終是忍不住白了一眼蔣平,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蔣平嘿嘿一笑,將羽毛扇搖的愈發歡快,頭也輕輕晃了幾晃。忽然小鬍子一垂,跟著嘆了口氣,神色變得落寞。
“怎麼?”丁月華看著蔣平神色,微訝道,“四哥?怎麼忽然——”
“我是覺得可惜——啊不,是覺得造化弄人啊!”
丁月華微微側頭:“怎麼說?”
蔣平側身踱了幾步,神色之間越發黯然:“三丫頭,不瞞你說,有些事情四哥我憋悶,憋悶得發慌。可這又不能隨隨便便找人去說,只能忍著,我這——難受啊!”
“……月華能幫你做什麼?”
蔣平看著她微微笑了笑,眨眨眼又嘆了口氣:“這叫我從何說起呢!——你還記得那時候四哥我找上你們來開封府幫忙的事兒吧!”
“自然記得。”
“那時候有些事我含糊了過去,就是那件事,讓四哥我現在憋悶得慌。再不找人說說,我非得難受死不可。”
丁月華想了想,微笑道:“四哥若是信得過月華,不如說給月華聽聽?月華保證此事不會入第三人耳。”
“你這丫頭,真是——”蔣平看著丁月華誠摯的神態,心中有那麼一瞬的愧疚,但接下來就被對自家兄弟的關心衝了個一乾二淨。他持著扇柄在左手上一磕,下定決心般抬眼:
“也罷,月華,那天四哥和你們說過,年初那件事發生之前,我家五弟跟哥幾個鬧了彆扭對吧?”
“嗯。”
蔣平長嘆了口氣,隔著藥園子,目光穿過東廂的圍牆,看向展昭房間的方向:“五弟雖然桀驁,向來都很敬重我們幾個不成材的兄長,我們五人結義以來,雖然鬧過摩擦,但這次卻是……”
丁月華此時明瞭,蔣平要告訴自己的,應該就是白玉堂與四鼠產生嫌隙的原因。
果然,接下來蔣平續道:“大哥這次之所以這麼生氣,甚至鬧到兄弟幾乎反目,乃是因為五弟和展兄弟——產生了有別於兄弟感情的……另一種感情。”
“……啊?”丁月華一時之間未能反應過來蔣平所說的“另一種感情”是什麼。卻見蔣平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帶了些似是憐憫,似是嘆然的神色:
“簡而言之,就是五弟喜歡上了展兄弟,是——男子對女子的……慕少艾之情。”
“!!”
二人在這邊說話,全沒注意到一牆之隔外,有雙眼睛始終悄然望向這邊,在見到丁月華的神情後,嘴角帶上了些意味不明的笑意。
……
之十二
……
回憶起昨天傍晚的那一切,丁月華緩緩依靠在牆面上,全身脫力。後來蔣平所說的話,對丁月華而言做夢一般。她甚至記不清楚蔣平具體都說了些什麼——有些苦笑的撫額:自己怎麼就信了呢?
那是很難講清楚的感覺,蔣平說了,自己居然就信了——哪怕當時神色驚異,哪怕自己口中不承認,還在說著:“四哥,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然而在蔣平說完那些後,自己幾乎是毫不懷疑的信了。
或者說,其實之前隱隱就有所感覺,畢竟京城的流言自己不是沒聽過。可——總有那麼一份僥倖:沒有人當著自己面前確定過,之前兩人的相處也好好的……
然而蔣平告訴自己的那一刻,丁月華只覺得無與倫比的失落,手腳冰冷,顫抖的幾乎握不住湛盧。
正是因為信了,才會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