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是我陷空島理虧,然而陷空島不與西夏人交易,貴方客砂堂貨物白某會讓劉鼎玉原數奉還,缺損的陷空島會照價賠償。如此,還請閣下給個面子。”
“好說。”元天日倒不甚在意一般,徑自含笑應了,“堂堂錦毛鼠白玉堂親自開口,元某也不好再糾纏不清。如此,元某在會聲客棧恭候大駕。”
“多謝!請”白玉堂一擺手,擺明了送客。
元天日一挑眉,彷彿沒聽出白玉堂這麼清楚明白的送客之意一般,不但沒走,反而笑吟吟的又上前一步,一手掂著那賬本半是沉吟道:“相逢既是有緣,難得今日能見到似白少俠這般英雄人物,不知白少俠能否給個薄面,與我等……”
“抱歉,白某與人有約。”未等元天日說完,白玉堂已先他一步拒絕。說話間雙手抱胸挪了幾步到展昭身邊,微一歪頭,“貓兒,我們酒還沒喝完,回去?”
展昭看他一眼,微勾了唇笑:“展某正有此意。”跟著眉眼間就帶了些暖意來。他一直冷眼在旁看著白玉堂與元天日交涉,商場上的事情他不懂,所以乾脆透明化自己從旁打量眼前這一干西夏人。
元天日似是才注意到始終站在白玉堂不遠處的那個似乎不很起眼的江湖人,目光落在展昭手中巨闕上,被那古樸且不起眼的劍鞘瞞過一些顯而易見的事實,只道眼前這人是白玉堂的江湖朋友,興起結交知心,方才因為白玉堂毫不給面子的拒絕所挑起的不滿再度強壓下去。笑道:
“兩位一起?那麼可否帶上元某?元某久在塞外,最是羨慕中原江湖名士,如今能遇見兩位英雄人物,心癢的緊,不如……”
“元公子,請恕在下無禮。”展昭忽然打斷元天日的話,緩步上前,一派安寧坦然:“白兄本身還要處理劉掌櫃的問題,有您在旁怕是不方便。再者……”他轉眼打量元天日周圍那些凶神惡煞一般的侍衛,道,“閣下的手下已然驚擾到京城居民正常生活,還請元公子自行約束手下。”
“你!”白玉堂也還罷了,這麼一個看起來沒甚鋒芒的人居然膽敢這樣與自己說話,元天日眉宇間怒氣積聚,正要爆發,卻對上展昭清淨平和的雙眼。那眼太中正,太鎮定,一瞬間冷卻他即將爆發的怒火。
這個人也不簡單!
是了!能讓錦毛鼠白玉堂當做朋友的顯然不是常人。他窒了一窒,正待再說,白玉堂和展昭已乾脆利落一聲“告辭”,叫上劉鼎玉便離開了,竟不再給他說話的時間!
陷空島向來不與西夏來往,這錦毛鼠做的也忒明顯了些!還有那個書生——展?展某?元天日沉吟片刻,忽然一揚眉:
莫不是那個人?
御貓展昭麼?
望著那兩人頭也不回離去,元天日伸手搓搓下巴,笑的意味深長。
“陛下?”一旁那個中年文士見元天日望著那兩人離去的背影出神,忍不住出聲低喚。
元天日輕笑:“沒事。只是覺得這大宋的貓和老鼠,著實有趣得緊。”說著將手中賬冊丟入文士懷中,信步向前道,“拿好了!朕倒要看看,陷空島打算如何解決此事!”
……
兩人回到酒樓,因為劉鼎玉的關係,這酒顯然喝不下去了。白玉堂讓淺酌居的老闆備上兩壇劉伶醉帶走,一面會了鈔一面與展昭二人回去開封府。入了院門,展昭知道白玉堂要處理劉鼎玉這件事,轉身要走,白玉堂卻一把拉住他:
“躲甚!你我又沒必要見外!”
展昭無奈,抬眼瞥他一眼道:“生意上的事情我又不懂,再說此事乃陷空島家事……”
“家事又如何!”白玉堂只一徑扣著他手腕不肯稍松,“留這兒!我很快就處理完,一會兒還有事同你說。”
展昭拗不過他,只能在旁坐了。這耗子固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