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地方?”公孫策詫異道,“王爺莫非是指大內?”
“非也。”八賢王笑了笑,站起身來看向門外正東南方向,眼中某種神色一閃而過。
“本王指的是——飛星王府。”
……
開封府的府衙是在汴京城正西方向,向北臨近太平興國寺,向南則有興國寺橋。平素白玉堂在閒極無聊時常常會在四周走走,有時在開封府附近的太白樓或者淺酌居流連品酒順便等貓,走得遠了,有南邊的天下一品樓和北邊的棲鳳樓,只不過後者在出了姬子媚那件事後就被封了。
今天不想喝酒,白玉堂出門後一時間竟有點漫無目的。看看不遠處的淺酌居,他想了許久才放棄邁步過去,而是順著展昭平時巡街的路隨意逛了起來。
說是逛街,自然不可能像尋常姑娘小夥一般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有順心的順便會鈔買了。再者白五爺也沒掛著大包小包毀了自己這一身行頭的“雅興”,所以這逛街就真只是隨意的“逛”了。
索性本無目的,信步看哪個方向順眼,就向哪邊隨意走幾步,有時還能遇上熱情的人上來打招呼,也就好脾性的應一聲,轉頭白衣飄過,人便又換了方向。
就這樣走得一段路,不久上了州橋,踏上大汴河街。這條街上鋪子林立,倒不像尋常街道凌亂,熱鬧卻還是不少的。放眼望去,盡是些“明鏡閣”“珍瓏棋社”“詩紛軒”之類的雅處,旁邊挨挨擦擦的行人十個中倒有八個是書生打扮,頭戴方巾,手捧書卷,滿口之乎者也。
白玉堂瞧著只是暗笑,這地方雅是雅了,只是當真酸氣沖天,個個手無縛雞之力不說,只懂得咿咿呀呀的家國天下。他倒不是看不上這些書生,畢竟開封府中那位就足以讓他敬重欽佩,只不過最近剛剛被某個滿口酸氣書生裝扮的傢伙擺了一道,心中對書生多少有些遷怒,故而此時難免笑的讓人發冷。
他本人也是文武雙全,錦毛鼠的學問筆墨未必比眼前這些人少上多少。只是他生性狂放,武生氣息遠多於書生酸氣,在這裡難免有幾分鶴立雞群之勢,頗引來不少人注目。白玉堂對此全不在意,反正此處武生打扮的又不是他一人,再者,白五爺會是個怕人看的主麼?那當真笑話了。
隨意揀了幾個看得上的鋪子走走,有看的上眼的書畫還真順手買下幾幅。他也不願用手抱著離開,只給出汴河城郊自己那小屋的地址叫夥計送去,到時自有人結賬。
這些鋪子平素他也不算少來,不少老闆也都識得這白衣華美青年是何許人,也不虞上當,徑自陪笑著應了,還要道聲五爺好走下次再來。
……
直到出了一間名為“凌波閣”的畫樓,白玉堂放眼望望,再往前走段路的話,左拐後便是汴京城中出名的大相國寺了。他無心去逛寺廟,尋思著走完這條街就轉頭回去,順便再到先前展昭和他提過的青玉坊看看,問問那掌櫃最近是不是有高逸或者浪天涯的訊息。
這樣想著,抬腳就要離去,忽然他對面一間書坊門被撞開,一人從中踉踉蹌蹌倒退而出,連著幾下階梯踩得滑脫了,好險沒直接摔倒。顯然他是不由自主的撞出來的,全然一副重心不穩的樣子,歪斜仰倒著就向他這邊倒來。
眼見那人就要撞上白玉堂,白玉堂雙眉一皺,伸手用出四兩撥千斤的力道在那人背後隔著衣袖託了下,化解開那人後仰的力道,同時穩住他的身形,自己則閃至一旁。
“多謝這位公子!”那人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一身青布儒服,頭戴同色的方巾,看來倒是生就一副老實相貌,濃眉大眼,面色是常見的讀書人的蒼白。此時穩住身形,搖搖頭整整神色,忙回過身來向白玉堂道謝。
“不必。”白玉堂回了聲,轉身就要離開,抬眼之時卻正見到那間書坊中走出個橫眉豎目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