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殺氣騰騰的金丹大乘負劍老修森然大喝,眼底殺意無窮,正是苦海大長老雲斷。
看到了被人抬上來已經如爛泥一般的雲獨,他眼中閃過了一抹陰鷙,神念掃過,待到確認這雲家千載難逢的劍道天才已經真個被廢掉,怕是元嬰老祖都無法醫治之時,他長長嘆了口氣,揮手讓人將他抬回苦海給老祖親自檢視,然後轉頭向鍾一長老:“兇手在哪?”
“呵呵,聽說那個攪風攪雨的南瞻大盜出現了?怎麼還不拿下?”
一位身穿青裙,分明是女子,卻自有一股子儒士風雅,背後揹著一張巨大瑤琴的文家女天驕文硯心輕聲開口,眸子向遠處的大符師文亦儒望雲,飛快交流了一道神念。
“諸位道友,我天一宮亦有自己的難處……”
天一宮鍾一長老面色鄭重,大袖一揮,一朵雲氣遮住了眾修身形,暗自嗟商。
“哈哈……鍾一長老多慮了!”
半晌之後,也不知說了什麼,雲間卻傳出了一陣大笑,笑聲如風,將雲氣震散,露出了眾人的身形來,那個身穿大白袍子的靈巧宗奇秀峰少峰主施印元卻面帶笑容,朗聲道:“南瞻修士也不是沒殺過,便是有些本領,還真能被他壓倒我神州眾修不成?不過是仗著詭計害了雲獨師兄,又請來一位妖王級的烏鴉充當坐騎,以二斗一而已,區區手段,又豈上得了檯面?既然鍾一前輩希望我們按規矩行事,那就按規矩好了,還能真教他反了天去?”
說著,他已緩步邁向法臺,朗聲道:“小子不才,便藉此子揚名吧!”
“施印元要出手麼?”
“他……他才只有築基境界啊……”
見到了這一幕,眾修卻未曾升起期待之意,反而頓覺驚詫起來。
築基境的施印元,要借那金丹境小魔頭來揚名?
在眾修詫異的目光裡,施印元大袖飄飄,懷抱著那騰蛇異獸,舉步邁向虛空,便立身在半空之中,寬大的袍子迎上了空中的烈風,登時迎風鼓盪起來,倒也顯得仙氣飄飄,他微微一頓,回身向謝臨淵與文亦儒看了一眼,笑道:“兩位道友可算欠了我一個大人情了!”
謝臨淵與文亦儒聞言,都是輕輕一笑。
在他們心間,也有些疑問。
這施印元獲得這頭珍異小獸之前。也只是靈巧宗一個普通的真傳。如今便是得了異獸。此獸沒有成長起來之前,也給不了他太大的助力,而那小魔頭卻是眾人有目共矚的厲害人物,就連他們想要拿他,也得心裡掂量一番,這施印元又是哪裡來的這份自信?
此時的施印元已轉頭看向了下方法臺上的方行,尤其是在他懷裡的襁褓上面停留了下來,面上升起一絲微笑。輕聲道:“這位南瞻道友,你懷裡的小丫頭是誰的孩子?”
不知怎的,在他目光落下來的時候,方行懷裡的小東西忽然受驚,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方行伸手在小東西身上拍了拍,抬頭望向了施印元,笑道:“我的呀!”
施印元似乎覺得非常可笑,嗤了一聲:“哦,那叫什麼名字?”
方行嘻嘻一笑,輕聲道:“她呀。大名沒爹,小名沒娘。綽號有大爺!”
大金烏在此時跟了一句:“法號有倆大爺!”
小東西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哭聲低了下去,睜開了圓溜溜的兩隻小眼睛。
而空中的施印元,則是輕輕冷笑了一聲,道:“這位南瞻的道友,你已犯下了死罪,我也不來說些好聽的哄騙你,只要向說一聲,只要你將這早就該死的小丫頭給了我,我便答應在你死後有座墳冢如何?也省得做那孤魂野鬼……哦,對了,看雲家大長老這憤怒的勁兒,估計你神魂留不下來,很難做鬼了,但交出了她,臨死前也能戰個痛快不是?”
方行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