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之後,眾人又紛紛鼓掌,鼓譟起來,紛紛叫好道:“那麼我們就靜待鳳菲小姐的佳作了!”
鳳菲小姐當即也盈盈走上前去,拿了中央桌子的筆墨。走到那懸掛的一副空白條幅前,提筆書寫了起來。
只見她寫道:“一年壯觀盡今朝, ;海侯何知故晚潮。 ;沙浪肯隨山俯仰, ;風帆長共客飄搖。”
一氣呵成,寫完之後,投筆於桌,朝著眾人一笑道:“鳳菲獻醜了!”
“好詩,好詩啊!”
不出意外的,在詩成之後,臺上又是一連片的讚歎之聲。
“一年壯觀盡今朝,雖然沒有一句描寫,但這一句,就已經把海潮的壯觀給概略無疑了。”
“沙浪肯隨山俯仰, ;風帆長共客飄搖,好!這一句可是別有意味,非仔細揣摩不能得之!”
“鳳菲小姐不僅歌喉美妙,卻也不愧才女之名啊!”
“鳳菲小姐此詩,跟公主殿下之詩,可說一時瑜亮,相得益彰……”
……
眾人在這裡一時又是稱頌如潮,一旁的江平卻看得有些無聊起來。
抬起頭,看著那海天之上的明月,突然間情不自禁就有所感觸。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望著那海上的明月,他情不自禁就出聲吟哦了起來。
他吟哦之聲,雖然不高,但夾雜在眾口一詞的稱頌之中,卻也顯得十分的刺耳。
一時之間,臺上讚頌的聲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不由齊齊都望向了僻靜處,那個本已經被他們完全忘卻的人影。
那個賤民剛才說話了?他又說的是什麼,難道他有什麼意見不成?就他一個賤民,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評頭論足,還敢在這裡大放什麼厥詞不成!
眾人一時都有正吃喝著山珍海味,美酒佳餚,卻突然吃出一個蒼蠅一般的噁心之感。
江平剛才說的是漢語,他們自然一時聽不出什麼意思,但猜想多半是沒什麼好話的。
“大膽,你這個賤民,老實在一邊待著就是,還敢在這裡胡言亂語,大放厥詞不成!”當即就有人不客氣的大聲呵斥起來。
歐麗雅公主聞言秀眉蹙了蹙,不悅的道:“賤民怎麼了,賤民難道沒有說話的權力了?”
說著她又看向遠處那道人影,和顏悅色的道:“你不用害怕,你剛才說的是什麼,大聲說出來好了。”
江平站在那裡,目光掃過一遍臺上的眾人,突然又轉身看向了那海上的明月,負手而立,高聲吟哦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他這次,用的是伊甸語,把這句話給翻譯出來了,伊甸語也是從象形文字發展出來的,跟漢語倒是頗有相似之處。
這一句話一出,彷彿聲音中帶著一種震懾人心的魔力,臺上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為之動容,全場一時都沉寂了下來,沒有人說了話。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眾人細細咀嚼著這句詩,一時都被這句話給震住了,他們從沒想到,從這麼一個賤民口中說出的這麼一句看似尋常普通的話,竟然能夠給他們的心靈帶來這般的震顫。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鳳菲小姐美目連眨,口中輕聲吟哦著這句,不知不覺就有一些痴迷了。
歐麗雅公主同是神色動容,她也是極為好詩之人,此刻也不覺被這簡單的一句詩句給傾倒折服了,情不自禁脫口而出讚歎道:“好詩!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真是好詩!”
這還是她今晚第一次這般情不自禁毫不掩飾的讚美一句詩,而且這句詩,還是從一位賤民口中說出來的,這讓其他的人心中一時都大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