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奔回家的路上,他處處發痛,但最嚴重的莫過於心痛。
因為鴛鴦咒,他身上的痛楚定是雪尹受的,難道有人闖進家中?!
他不敢細想,足不點地地飛奔而去,進家門時,遠遠便聽見寢房似乎有爭吵,他冷瞳遽怒,破門而入,想也不想地將擋在妻子面前的男人踹開,反身護在她面前,瞪著動手的賊人,卻發現──
“爺,你打仇人嗎?”黎少秦趴在地上,痛到沒力氣起身。
上官弼微愕,再回頭看向妻好,瞧她額頭腫了一塊,立即瞪向黎少秦。“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雪尹動粗?”
“不是我!”怕自己死得不明不白,黎少秦大聲喊冤,“我一回來,便看見雪尹像發瘋般拿棍子打自己,我是在阻止她!你不要再打我了,再打我就翻臉──”
上官弼錯愕的回頭看向妻子,果真在她手上看見棍子,桌上還有一件狐裘。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一把搶過木棍。
舒雪尹扁起嘴。“反正,你有花娘就開心了,何必管我怎樣?”
“你在胡扯什麼?”他摟過她,想檢視她的傷勢。
她卻將他推開。“你身上好臭,走開。”
上官弼疑惑的聞著袍子,濃膩的胭脂味一入鼻,他便淺淺笑開。
“你還笑?”她扁嘴,一臉泫然欲泣。“人家懷孕你就偷腥,你有沒有天良?說什麼很愛我,結果咧結果咧?”
上官弼有些無奈。打從她懷孕以來,就變得萬分多疑,喜怒無常,一天之內可以瞬間變幻好幾種心情,但他一點都不介意,因為那全是她表現感情的彆扭手段。
“雪尹,我是上門作生意,你也知道我對那些花娘怎麼可能起心動念?”他軟聲哄著,“我已經有你,只要你就夠了。”
“哼,灌迷湯。”
“不然這樣好了,到你臨盆之前,我都不外出,這樣好不?”
她水眸驟然發亮。“你說的!”
“當然。”他輕輕將她拉上床。
“可是,生意怎麼辦?”
“交給少秦就好。”
黎少秦被點到名,驀地從地上爬起來,激動的大叫:“爺兒,你把我一個人當幾個人操,天曉得我根本就不是從商的料,這樣不是在整我嗎?”
“我說得公孫說過,她喜歡商人。”上官弼面不改色地丟出一句。
“謝謝爺。”黎少秦迅速變臉,笑嘻嘻地拱禮離去,還不忘貼心關上門。
“……上官弼,我覺得你真的是奸商耶。”連自己的義妹也能拿來當誘餌。
“想不想我陪你?”
……嗯,只好請少秦多擔待了。
臨盆夜──
“該死,為什麼這麼痛?!”
房內傳來舒雪尹高分貝的嘶吼,叫聲讓在外頭等候的人耳朵很痛。
“上官弼,你不是對我下了鴛鴦咒嗎?!”她痛到快要崩潰。
因為布蕾也逢臨盆,所以李劭在另一頭等待,而亭內,黎少秦、公孫燕和上官振及一干下人則一致看向正在品茗的上官弼。
上官弼看似悠閒,但握杯的手卻微顫著。“生孫子不是傷也不是病,我無能為力。”就如同她懷孕害喜一般,他無法承接。
“你給我記住~我不要生了──”她哭得抽抽噎噎。
他聽得濃眉狠蹙,卻無計可施,直到深夜,哀嚎聲才總算打住。
“雪尹。”上官弼進房,輕撫她汗溼而蒼白的臉,滿是心疼。
“我不要生了,再也不要生了……”在沒有醫生的助產之下生小孩,真的非常可怕,嚇死她了!
她不知多怕自己眼一閉,就再也醒不過來,於是只好拼命喊,拼命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