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丁點開心,只會讓她煩躁不已。
她正在想著,爸爸什麼時候才會忙完回來,好讓她從牆外聒噪的噪音中解脫時,外面突然的安靜下來。
一個有些嘶啞但還不算難聽的少年輕快地問:&ldo;請問,這裡有可以讓我們借宿的地方嗎?我們轉了一圈,沒有看到旅店啊。&rdo;
跟著,一個和緩溫柔的少女聲音,像樂曲一樣開口說:&ldo;我們是流浪到這裡的吟遊者,想在這裡暫住幾天,真是打擾大家了呢。&rdo;
吟遊者?歌姬還是舞娘?那個男孩是什麼人?樂師還是吟遊詩人?
居住的地方都是很荒僻的村落,吉娜難得遇到平民以外的人,而且,那女聲讓她由心底感到舒適,好像連眼睛裡那種憋悶的壓力也跟著輕鬆了少許。
她想起了那個空著的房間,那是爸爸原本要讓她住進去的,可惜就像那個為她準備的寬敞單人床一樣,任何時候都派不上用場。
&ldo;那個……我家裡還有一個房間。不知道你們方不方便同住。&rdo;她難得的開口發出了邀請,儘管心裡仍像有什麼東西束縛著,她還是忍不住表達了自己的意圖。
那個溫柔的女聲回答:&ldo;我們是很親密的同伴,沒有什麼不方便。如果不會太打擾的話,那真是太感謝了。&rdo;
於是,盧瑟福家住進了兩個吟遊詩人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了這並不大的村莊。
男的叫阿卡,女的叫雅拉蒙。
為了答謝吉娜的收留,兩個吟遊詩人主動負擔起了做飯的責任。那個叫阿卡的少年有著不錯的手藝,簡單的材料也能做出可口的菜餚,就是似乎對烤箱有著奇妙的執著。
不過吉娜還是固執的認為,爸爸做的飯更美味一些。
拉米斯回來的時候顯然有些吃驚,雖然在吉娜面前沒有表現出什麼多餘的情緒,不過敏銳的女兒還是能感覺到,爸爸不是很高興。
也對,這麼久了,爸爸從來沒有歡迎過外人留在他們家裡。她稍微有些後悔,偷偷的拉著爸爸的手臂小聲說:&ldo;對不起,爸爸,是我任性了。&rdo;
拉米斯拍了拍她的手背,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問那兩個人:&ldo;你們是情侶嗎?還是姐弟?&rdo;
雅拉蒙搖了搖頭,&ldo;我們是旅行的同伴,非常親密的同伴而已。&rdo;
察覺到爸爸的手臂肌肉繃緊,吉娜有些擔心的想,這個回答看來不是很讓爸爸滿意,可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ldo;那樣的話,你們住在一起不太好吧。不如這樣,晚上我和阿卡在那間屋裡休息,你幫我照看著女兒。怎麼樣?&rdo;
這古板的建議顯然是對著雅拉蒙說的,但立刻出聲拒絕的卻是吉娜,&ldo;我不要,爸爸,我不要和別人一起睡覺。不然……我會做噩夢的。&rdo;
她不是沒有單獨睡過,但每一次,都會陷入血紅色的夢境之中,看著漫天飛舞的黑色皮翼,在一雙雙紫紅色的充血眼瞳的瞪視下滿身大汗的驚醒。儘管夢裡的她能夠看見,甚至能夠分辨出明明在現實中從未看到過的顏色,她卻一點都不喜歡那個夢。
只有和爸爸一起入睡,那個夢才不會出現,這是她賴著爸爸床上一個位置的理由,也是一個很重要的藉口。
雅拉蒙柔聲說:&ldo;您可以放心,盧瑟福先生,我和同伴的關係就像你們父女一樣純淨,如果我們真的有更加親密的關係,我一定會告訴您我們是情侶。我保證,我們同居一室的時候,絕不會發生任何令您騎士的榮譽感蒙受羞恥的差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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