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的語氣突兀地出現在弗拉米爾的話中,他竟然不知不覺顯露出悲憤的情緒,&ldo;溫柔就是軟弱,犧牲就是無能,沒有力量,你連自己的摯愛都拯救不了,還有什麼資格叫囂!還有什麼資格覺得自己了不起!&rdo;
紅與黑開始在他的眼眸中交錯閃動,之後那略顯嘶啞的一句話,竟然好似由兩個不同的意志同時說出一樣:&ldo;你不過是個自大的廢物而已!&rdo;
話音石頭一樣落在地上,帶來了一陣令人窒息的安靜。
琳迪已經在緊張和恐懼中麻木,她看著閉上眼睛低下頭的克雷恩,臉上的期待,隨著時間無情地流逝而迅速減少。
不知道多久過去,德曼已經止住了小腹的血,臉色蒼白地勉強站起,拉住琳迪往出口走去。
&ldo;克雷恩……他……&rdo;
&ldo;先走。&rdo;德曼搖了搖頭,打斷了琳迪的話,&ldo;咱們誰也不敢保證一會兒睜開眼睛的依舊是那個克雷恩。如果是弗拉米爾呢?你想讓他殺死你帶給克雷恩更加致命的一擊嗎?&rdo;
琳迪咬緊牙關,無奈地挪向出口。
這時,克雷恩突然轉過了身,慢慢地,一步步走到了被踢到角落的鎮魂石前。
他蹲下去,撿起了那一小片堅硬的石頭,狠狠刺入到自己的左臂之中。
沒有痛哼,也沒有任何猶豫,他用那並不算鋒利的尖端,硬生生劃開了皮肉,一直到把整片鎮魂石塞入到胳膊裡面,才垂下手,撕下一條布,把傷口緊緊扎住。
琳迪停下了腳步,驚喜地拉了一下德曼:&ldo;那是克雷恩,那肯定是克雷恩!&rdo;
德曼扶著牆,喘息著說:&ldo;克雷恩,你……怎麼樣?&rdo;
克雷恩沒有轉身,依然背對著他們,輕聲說:&ldo;我想起了一些事。也許……那也是記憶的碎片吧。&rdo;
&ldo;原來……我早在上一世就嘗到過這樣的滋味。&rdo;他的聲音盈滿了沉重的悲傷,&ldo;我為此摒棄了嫌惡的一切,以為剩下的部分,可以避免一樣的悲痛重演。可……我沒有做到。我依然……親手葬送了自己的摯愛。多麼諷刺啊……我活了下來,也得到了力量,可有什麼意義?我要拿它來保護誰?這裡已經沒有聖界了,我也沒有該背負的責任,我要保護誰?我要為誰而戰?我要這樣的自己……究竟有什麼用?有什麼用?有什麼用啊!&rdo;
他跪倒在地上,雙肩垮下,右手緊緊握住了左臂的傷口,緩緩說:&ldo;你們走吧,我不知道還能壓制弗拉米爾多久,我現在很累,很累。你們……快點離開吧。晚了,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rdo;
德曼拽住想要過去的琳迪,搖了搖頭,向著克雷恩那邊大聲說:&ldo;你還記得約定的地方吧。我們在那兒等你。不會只等三天,你可以慢慢去想,想好了,來找我們。琳迪、蘇米雅和我,我們都等著你,克雷恩。&rdo;
&ldo;一定要來啊!求你……&rdo;互相攙扶著走出去前,琳迪終於還是忍不住扭頭大喊了一句。
而眼淚,也跟著奪眶而出。
離開地牢,德曼強撐著去翻找了一些食物和藥膏繃帶,處理傷口的同時,也讓琳迪稍微恢復一下體力。
他們很有默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