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節大人,請上來吧。&rdo;給獅鷲重新戴好籠頭,檢查了一遍韁繩,騎兵將獅鷲按低,示意克雷恩上去。
乘上去後,皮帶把身體牢牢地固定在鞍橋,克雷恩在騎兵的指揮下把雙腳伸向前方插進腳蹬,雙手抓緊鞍橋前的把手後,鼻端頓時充滿了獅鷲羽毛散發出的淡淡腥臭。
這一隻看來起碼三天沒洗過澡了吧。
正這麼想著,騎兵呼哨一聲跳了上來,熟練的穩固好身體,從後方摟住克雷恩,提起韁繩,把一個寬大的護目鏡給克雷恩帶上,跟著輕快的喝了一聲克雷恩完全聽不懂的暗號,獅鷲立刻伸直了蜷縮的四隻爪子,寬大的翅膀舒展開來,用力鼓動。
飛揚的塵土中,載了兩個人的身軀依然毫不費力的浮起。
那位女騎兵的操控似乎更勝一籌,帶著辛迪莉的獅鷲振翅起飛,刻意作弄一樣的滑過圍觀民眾的頭頂,沖向碧藍如洗的蒼穹。
克雷恩也緊隨其後,風撲打著面頰,轉眼之間,地上的人群就變得好似小小的玩偶,目力所及的世界,廣闊到令他情不自禁的激動起來。
不需要執行偵察的任務,騎兵似乎也格外珍惜這次能夠盡情飛翔的機會,兩隻獅鷲一前一後在他們的指揮下不斷爬升高度。
房屋、樹木、城牆和高聳的法師塔,都被輕易地甩開在腳下,克雷恩低下頭,不過片刻,波亞拉這座並不算小的城市,就變得好像練習箭術用的靶心,只能清楚地看到城牆構成的裡外圓環。
大地彷彿遙不可及,雲層好似近在咫尺。克雷恩貪婪的觀察著能看到的一切,初次進入他記憶的壯闊景色深深地烙下了激動的銘刻‐‐上次飛到這麼高的地方時,他的視線既不受自己控制,也幾乎沒離開過瑪莎的身體。
&ldo;使節大人請抓穩!閉緊嘴巴!咱們要全速前進了!&rdo;騎兵大聲的叫喊著,跟著拍了拍獅鷲的頸側。
&ldo;噫‐‐哈!沖啊!&rdo;女騎兵暢快的叫喊著,在這樣的天空中,胸中的淤塞彷彿可以瞬間一掃而空,連克雷恩都有了放聲高喊的衝動。
不過他還是按照騎兵的要求,閉緊了嘴巴。
這是明智的選擇,不再爬升高度的獅鷲開始疾速飛翔,劈面而來的風吹得他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ldo;喘不上氣的話就把臉埋低!躲到獅鷲脖子後面!&rdo;騎兵大叫著提醒他一句,自己則很享受的在風中大喊起來,&ldo;喲‐‐嗬‐‐哈哈哈!&rdo;
嗯……似乎這些騎獅鷲的,和他平常認知裡計程車兵有些不太一樣。
聽說騎乘飛行的訓練課非常難拿到合格,而通常只有成績在優秀以上的,才可能成為軍隊中的飛行騎手。
這麼一想的話,他們和普通士兵的感覺不太一樣,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了。
也許是天使所遺留下的憧憬所致,生活在地面上的生命,大都對天空有著深切的嚮往。可以隨心所欲翱翔天際的翼人,甚至自然而然的產生了不小的種族優越感。
以往在故事中看到這種莫名其妙的傲慢時,克雷恩還不太能理解原因。現在自己處於同樣的位置後,才算是稍微有了些感同身受的體會。
可惜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有這種體會,更不會有多少人甘心忍受翼人的自以為是。那些能夠自由穿梭於雲層之間的生命,最終還是被驅趕到飛龍之脊的西方,在那裡落寞的生活著。
迎著高空的氣流,好像連思緒也跟著飛翔起來。克雷恩把臉埋入獅鷲頸後蓬鬆的羽毛,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不自覺地又開始走神。
直到獅鷲的速度明顯放緩,盤旋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