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從天上灑下來;帶著稀稀疏疏的聲音;在地上累積一層又一層;空氣裡也瀰漫著一種酸酸的味道;一陣朝靴重新在雪地裡擠壓的聲音;塞進她的腦子裡;她微微一笑;倒是不奇怪;他對當優秀男主角一點興趣也沒有;事實證明;他們的思考迴路從來不是一掛的;就像他寧可用噴嚏來代替臺詞;就像她不想當他的包袱;所以;這一步;她不跨;就像他在用好變態的方法還她自由;所以;這一步;他跨得好瀟灑…玉樹臨風;優雅動人……
“王爺?您笑什麼?”實在不明白這位從剛才就一直難得地板著臉的主子為何突然駐下腳步;讓眾人一同陪他淋了好一陣雪;這會兒;又為何朝宮門口走得飛快…
“……”他不說話;微微提著唇角;抬手微微拉了拉勒得過緊的朝服領釦;腳步卻越發得走的急促;無視朝靴前端被濺起的雪給徹底染溼…
“王爺?”
“你覺得;我是在做何事?”
“呃?”被問到的官員;一個愣神;眨了眨眼;卻見那位走得歡騰的主子揚著嘴角;卻皺起眉頭;回身對著身後不解的官員輕輕甩下一句…
“自然是在逃跑。”
“……”看來…九爺離了京;與八爺的溝通將會是他仕途輝煌的第一道檻;就衝這點;皇上也不該把九爺擅自調理京城啊;這以後找誰來翻譯八爺的天書啊…
“切…逃跑就逃跑;還擺什麼飄逸的破造型…”
“夏姑娘;奴才時間有限;請姑娘別為難奴才…”
“啊…哦…”她應了一聲;卻偷偷地回過頭去;小聲地對著宮門咕噥了一聲;“這次是你先逃跑的;總該輪到我鄙視你了吧…哼!”
哼聲一過;她抬起腳;完全不在意自己沒前途地被一個噴嚏調整了心情;揚起了唇;踢著雪花;趕上了走在前頭的高公公…的
她好象獲得了什麼承諾似得開始安下心來;不再浮躁地到處找事做;豎起耳朵來搜尋周圍的流言蜚語;隻字片語;也習慣了周圍人的唯唯諾諾;御廚房裡的油煙味;飄過她的鼻子也過濾成少了皇家氣的家常味來;睡覺前不忘好好揉揉自己的屁股;準備不屈不撓得迎接上頭下來的;對她私自出宮的最後發落;結果;一個月後;高公公拿著張聖旨來找她;告訴她;她按摩屁股的工作白做了;她升官了;雍正大人把國宴的大廚給打入冷宮冬眠去了;沒有大宴的時候;就由她正式接管了雍正大人的胃…
她稀裡糊塗地接管了皇帝的胃;還沒來得及感覺到期盼了多年的光宗“耀”祖;就收到由上頭砸下來的選單;抬眼一掃;做出一個嚴肅的總結;當雍正大人的廚子真的不是什麼高難度的事情;三腳貓的功夫就能擺平;正當她挑著眉頭;準備沾沾自喜自己也能混到御廚的高階地位的時;卻聽到廉親王受命接管工部事務的訊息;明顯的意有所指讓剛要翹起的嘴角又垂了下去;對於雍正大人同時升高他倆的職務和工資;表示唾棄;她還以為;她工作表現突出;被挖掘出了潛能;上級破格提拔她呢;搞了半天;她的升職還是沾了自家男友的光;走的皇家後門;她怎麼不知道;清朝也流行升職時;順便解決家屬工作的規矩…
既然職務都升上去了;她也欣然接受來自男朋友的邊緣福利;決定夫唱婦隨地好好為祖國服務;聽說她家男朋友在風裡來;雨裡去地幫雍正大人整修太廟;她也配合著一改混吃等死的蟑螂形象;矛足了勁去討好那個被雍正大人調來換去得很可憐的大廚哥哥;就巴望著學個一招半式;要說皇宮裡的人;也是能看風舵的;她這一升職;扎眼地顯擺了一把自己龐大的後臺;大廚哥哥立刻一改跟她競爭上崗;搶客戶的競爭態度;非常熱心指導她這個靠蛋炒飯撐檯面的“愚廚”…
雍正元年的九月;透著微微的涼;可是天天在灶臺邊轉悠的某人卻全然體會不到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