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太皇太后剛剛去世,朕身邊又有一些肖小讒言,當然也是朕糊塗,才做出蠢事。舅舅是長輩,豈能不原諒朕呀是不是?”
皇上說著還藉機在狹小的馬車裡,往孟定國身上靠了靠。
孟定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知道這皇上這小子十分詭詐,話裡無非是暗示當時是因太皇太后去世,孟定國有篡位之心方才毒殺其,立刻將自己的狠毒化為大義滅親,而且又暗示了孟定國不可對國朝有覬覦之心。
孟定國心中苦笑一下。覬覦國朝的一向就大有人在,只是皇上自己不辯忠奸罷了。這個皇上吧,你說他不務朝政,他還什麼都操心。你說他躬執國事吧,他又不辯好壞。
孟定國沉吟下方說:“臣只願餘生為國朝盡職盡責,輔佐皇上,別再無他想了!”
說罷又道:“皇上一路辛苦,臣不宜打擾皇上休息,這便告退。”
皇上一把拉住孟定國的胳膊:“哎,舅舅莫急,朕還沒有問過家裡人安好。舅母可好?”
皇上為表親熱,卻不提舅母的封號,孟定國只好躬身回稟:“拙荊很好,讓皇上惦念,愧不敢當了。”
皇上又詭詐一笑:“孟雨表弟我是前陣剛剛見過的。只是我那表妹,上次見過之後,快要五年了,應該已經長大了吧。要說孟雪表妹,聽說越長越美了,真是芳名遠播,朕在京城都已經知道了!”
孟定國一凜:這個臭外甥,國事治理得不怎麼樣,內要靠皇后打理,外要靠自己輔佐。可是後宮卻是十分混亂,納妃無數,管理無度,搞得後宮烏煙瘴氣,卻還要用自己的內監班子,四處採美獵豔,搞得民間也是雞飛狗跳。
皇上年輕的時候,有太皇太后管著,孟定國雖然集國朝軍政大權於一身,卻懶得管這種皇家內宮瑣事。如今這幾年,這臭皇上是玩得越來越不像話了。今天的意思,竟然好像還惦記自己的女兒。孟定國看著皇上這個萎樣子就有氣,一萬個不願搭理,更不願他跟自己那個溫順、美麗,卻清淡可人的心愛小女兒牽上一點邊。
於是有點怒氣地說:“小雪自然很好,有幸皇上表哥惦記。只是跟著我在外奔波那兩年,染了氣促之病,如今天天吃藥不斷,怕是好不了啦。”
他這麼說,一是想斷了皇上的骯髒念頭。二是自己當年被皇上下毒,才導致女兒跟著自己在外奔波,與失去音訊的妻子兒子在國朝廣袤大地上,互相辛苦尋找,經歷了多少艱辛。小雪的病也得算到皇上腦袋上。
皇上看一提什麼事都會牽涉到自己當年做的惡事上,只好收斂起嘻皮笑臉的樣子“舅舅莫生氣,這自是外甥的不是。朕這次出行,也帶了京中有名太醫,回頭讓他們好好給表妹看看就是了。”
孟定國看他一味的服軟,也不再忍心說些什麼,只想父母早逝,姐姐孟離珠為權力之爭害死了即將登基的丈夫成王,最後落得被應正雲刺殺的下場。如今只餘下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外甥,但他還是皇上,自己能怎麼樣呢?況且此次皇上來西玉州,正是一個好機會向皇上懇請,免了應少言的罪臣之子身份。想到此,他突然覺得不如趁熱打鐵,此時只有自己與皇上兩人,不如馬上把這事辦了。
於是便說:“皇上,臣還有一事奏報,相請皇上寬融。”
孟定國是很少求皇上的,皇上此時一直不甘心地轉著對孟雪的念頭,聽孟定國這麼一說,很是高興:“舅舅儘管講來。”
孟定國沉吟了一下:“當年應家軍少將軍應正雲,也是為了先皇和皇上才被屈含冤。如今他兒子應少言也二十二歲了,因牽連獲罪,不僅不能在軍中供職,也不可出西玉州。此次皇上駕臨,或者為彰顯皇恩浩蕩,可否為他脫罪?”
皇上倒不傻,他自知當年孟定國與應正雲就是通枝連氣的,不是兄弟勝似兄弟。以他來講,不論當年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