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形,道象道景已經凝固,星辰也不似從前那般混亂,開始有生命誕生。
樓船靜悄悄的從這些生命的上空駛過,只見下方許許多多巨大的動物奔行在草原上,徜徉在海水中,還有的振雷翅而飛行,與他們的樓船並肩。
樓船像是駛出破碎的時光,從這個宇宙中飛過再度進入混沌海。
又行駛了不久,樓船又進入了另一個宇宙之中,這裡已經誕生了智慧種族,發展出文明。
許應靠在船舷邊向下看去,但見座座樓宇拔地起,這裡的人們感天應地,參悟天地大道,開始了自己的修行。
“我們是在帝界的回光裡。”許應突然醒悟過來。
他第一次前往彼岸時,曾經遇到過類似的回光,甚至見到了千萬年前的龍族樓船,看到了這些龍族的死亡。
那時的回光,應該也是附近的一個宇宙死亡造成的回光。
現在,則是帝界宇宙的死亡,將這個宇宙的一生,就這樣烙印在混沌海中。
樓船從這些回光中穿過,便像是進入一個個宇宙之中,但這些宇宙,其實只是帝界經歷的片段。
樓船又駛入一道回光之中,進入帝界宇宙,許應回頭看去,只見長孫聖海靠在樓宇的牆壁上,支撐著身體,痴痴地望向這個宇宙中的人們。
“阿應,他是帝界的遺民。”大鐘悄然道。
許應便沒有打攪長孫聖海,偷偷的調動殘存法力,讓樓船的速度慢一些,在回光中多停留一些。
帝界宇宙的回光中,他們看到一幅幅面孔,或者慷慨激昂,或者壯懷激烈,或柔情似水,或燕趙悲歌。
人世間的種種美好,體現在歲月中,人世間的種種險惡亦是如此。
翠青色的石船從歲月駛過,沒有經歷歲月,卻掛著歲月的傷,烙印在長孫聖海的道心中。
他是帝界遺族在彼岸生下的孩子,自幼便把自己當成新聖族。然而在彼岸,他認為自己是新聖族,與其他新聖族一樣,卻屢屢遭人欺壓欺辱。
他原本不知這是為何,後來才知,這是因為他的背後沒有一個強大的本土。
他雖然掛著新聖族的名頭,但是他的面板,他的相貌,他的身材、血脈,都與其他新聖族不同,與老聖族也不同。
他是帝界人,其他新聖族眼中的無根的種族。
他從未在帝界生活過,現在又像是回到了帝界,彷彿生活在這裡。
可是,回光終會逝去,終有結束的一天。樓船依舊前行,漸漸來到回光的終點。
那裡,他們最後一次看到帝界,一座十三重寶塔出現在帝界的中天,寶塔只顯現一半,劫運與殺伐之炁正自源源不斷的從另一個宇宙注入帝界。
這一幕,與許應在昭界所見的情形很像。“羅道主的天地風雅塔。”
長孫聖海吐出一口濁氣,道,“彼岸轉嫁劫運,滅我帝界,這筆仇遲早要清算!
許應目光閃動,道:“但是彼岸的勢力太大,實力太強,想要剷除彼岸談何容易?長孫聖海轉頭看向他,道:“你不想剷除彼岸?”
許應道:“彼岸對三界早有吞併之意,而且三界距離彼岸越來越近,這些年彼岸也在搜尋三界。我三界與彼岸的衝突,乃是必然。”
長孫聖海道:“就算三界投降彼岸,將來也會落得與帝界一樣的下場!
許應搖頭道:“三界絕不會投降,投降了,新道紋便會被替換,便再無超越彼岸的可能。三界需要時間,必要時,我會在彼岸釋放新道紋,屠殺彼岸人。”
長孫聖海深深看他一眼,道:“這是三界最後的手段,輕易不能動用。”
新道紋還在理文和靈紋之上,此等道紋釋放出來,只怕彼岸也會遭遇一場滅頂打擊,只有少數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