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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鐘也嚇得半死,還以為許應真的會一掌打死蚖七。
只見許應一手拎著便桶站在那裡,神色呆滯,勐然大叫一聲,轉身便跑。
大鐘不解,慌忙飛到蚖七跟前。蚖七叫道:“別動……先別動我!斷了,我骨頭斷了!刀。”
他催動六秘洞天,治療好傷勢,這才起身,道:“鍾爺,我已經挑戰阿應了,這次該輪到你了。你不是開創出那什麼鍾天靈寶玄元功嗎?你去砍他一刀!刀。”
大鐘訥訥道:“七爺,我與阿應情同手足,我豈能砍自己手足兄弟?這種話,休得再說。”
蚖七怒目而視。
大鐘連忙道:“剛才阿應跑掉了,像是受到驚嚇。咱們跟過去看看!”
蚖七收起半口紫幽冥刀,兩人順著許應逃走的方向尋去,過了片刻,便聽到許應的聲音傳來。
“不能這樣,咱們不能這樣!”
“七爺是親兄弟!”
“紅燒是萬萬不行的!得清蒸。”
蚖七和大鐘小心翼翼接近,只見聲音從一尊巍峨的石像後面傳來,他們繞過石像便見許應縮在那尊石像的腳趾縫裡,鬼鬼祟崇,自言自語。
然而,剛才的聲音卻是自他頭頂傳來。
蚖七和大鐘抬頭看去,只見許應的精氣形成一道青煙,向上飄去,在丈高的空中形成一個個水缸大小的腦袋,共有六個,都是許應的面孔。
六顆腦袋飄來飄去,像是拴著線的氣球,七嘴八舌的議論。
“七爺拿刀砍我們,一定感情淡了!”
“我喜歡吃蛇羹。”
“讓他慘嚎七七四十九天。”
大鐘悄悄退出去,來到遠處,突然咳嗽一聲,道:“阿應,你在這裡嗎?”
蚖七躲在原處,看到許應打個激靈,突然頭頂六道青煙所形成的六顆大腦袋咻咻鑽入許應體內。
許應緩緩站起身來,背對著他,道:“鍾爺,我在這裡。”
蚖七不由得打個冷戰,似乎被許應察覺,便見許應的後腦殼處一道道青氣飛出,化作六張面孔,目光四下掃視,伸長了脖子向這邊飛來。
蚖七連忙躲在石像後,卻見那荒殤哀戾暴虐六張面孔伸長脖子,從四面包抄,繞到石像後方。
荒殤哀戾暴虐沒有尋到蛻七,各自縮回,蚖七此時躲在石像頭頂,瑟瑟發抖。
他剛才見機不妙,立刻發動蛇族的天賦技能,無聲無息的爬到石像頭頂躲避。
大鐘飛來,尋到許應,只聽許應問道:“七爺呢?七爺的傷不要緊吧?”
大鐘聲音傳來:“他剛才傷心了,說你傷他太重,躲起來哭鼻子呢。”
許應道:“我放下便桶,便向他賠個不是。”
一人一鍾漸行漸遠。
蚖七這才敢從石像上熘下來,心裡怦怦亂跳:“六個字,只剩下六個字了!不過這六個字已經深入骨髓精氣,甚至開始藉助阿應的精氣顯化自己了!”
他臉色陰晴不定:“阿應的毛病,不能再拖了。就算是親兄弟,也要砍他一刀!”
許應與大鐘有說有笑,提著便桶來到茅廬前,只見金不遺與其他三個帝子神態恭敬,向祖神叩拜。
他目光掃過那三個帝子,目露兇光,但突然想起那晚祖神一拳轟飛自己的情形,按捺殺心,心道:“得給祖神一點面子,不能直接動手殺人。”
他從三位帝子之間走過,便桶不經意間蹭到金道離、金亦奇和金蘭,三人又驚又怒,但在祖神面前,不敢發作。
許應走入房中,把便桶放好,向外看去,只見三人正在擦拭身上的髒汙。
“他們肯定有忍不住的。有一個忍不住的,就有兩個忍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