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靈府冷哼一聲,揮了揮手。他肩頭的土地神會意,立刻跳了下來,化作一縷青煙鑽入地下,追蹤周陽而去。
過了不久,縣令周陽率領一眾官差來到蔣家田村。村民們見到官差,比見到神靈老爺還要恐懼,紛紛跪伏在地,不敢抬頭。
周陽率領一眾官差從跪地的村民中間走過,饒有興趣的看了看地上的綠袍神靈雕像,伸手在雕像腦門上的大洞比劃了一下。
“一種異化的妖法,可以讓身體變大很多,是武道法門。”他低聲笑道,“這個許應一介草民,修煉的居然是妖法,有點意思。”
周陽揮了揮手,讓官差去辦事,自己則坐在一個村民背上,和顏悅色道:“玉伯,今年收成如何?”
蔣玉伯是蔣家田的里正(類似村長鎮長之類的官職),小心翼翼道:“今天收成還好,多打了三鬥穀子。”
周陽點了點頭,滿面和善笑容:“莊稼長得怎樣?”
“莊稼都很好。”蔣玉伯賠笑道。
周陽面色一沉,喝道:“收成還好,莊稼也不錯,怎麼你們村的捐稅就這麼難收?是不是不想讓本官過好日子?”
蔣玉伯跪伏在地,不敢說話。
周陽哼了一聲,道:“本官收捐收稅,是給自己收的嗎?不是!是給朝廷收的!本官能吃鄉親們一粒穀子嗎?不能!本官的俸祿是朝廷發的!本官吃的喝的,都是俸祿買的,從不拿你們這些小老百姓一點東西!”
蔣玉伯唯唯諾諾,連連磕頭:“大人清正廉明!”
這時,一位官差上前,懷裡抱著大大小小的經卷,道:“大人,許應潛逃,不在家中。屬下找到了這些東西。”
這些經卷,正是許應收集的那些導引功,許應走時匆忙,便沒有帶走。
周陽隨手拿起一份經卷,翻了翻,原本還有些漫不經心,但是看到許應在經卷上留下的批註,不由臉色頓變。
他猛然起身,搶過來其他經卷,飛速翻閱。
只見這些經卷上也各有許應的批註,竟然都是點評各門妖族功法的優劣和自己的感悟,字如珠璣,極為精當簡練,見解極深!
一眾村民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這個許應,我本以為他是弒神之徒,沒想到他竟是修煉了妖法,而且收藏這麼多妖法經卷!”
周陽勃然大怒,冷笑道,“此獠包藏禍亂天下之心,不除必成大患!傳我命令,但凡遇到許應,不要活捉,格殺勿論!”
一眾官差領命,飛速離開蔣家田,追蹤許應的下落。
村民們面面相覷,縣令周陽口中的這個人,還是他們熟悉的許小軟嗎?
周陽帶著剩下的經書返回縣衙。
縣衙後院,一個老者坐在涼亭下喝茶,周陽將許應批註的經書放在老者身邊,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
那老者拿起一卷經書,翻看一頁,笑道:“這些經書只是妖族採氣期功法,並無後續法門,陽兒拿來做什麼?”
縣令周陽連忙道:“父親看後面的批註。”
那老者週一航詫異,翻開後面,果然看到許應的批註,臉色不由得漸漸凝重。他飛速將一卷經書翻看一遍,隨即又拿起另一卷,飛速掃一遍,又拿起下一卷!
短短片刻,週一航便將所有經卷掃了一遍,面色凝重道:“批註經卷的,對妖法的理解已經到了極深的程度,我周家鑽研此道的族老只怕也不如他!你從哪裡得到這些經卷?批註經卷的人是誰?”
周陽道:“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是個捕蛇者。”
週一航驚訝的抬起頭來:“十四歲少年?”
周陽連忙道:“此人是蔣家田的捕蛇者,名叫許應,不知何故竟然煉成了妖族功法,殺了蔣家田供養的神靈。目前在逃。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