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靈保佑你別死得太慘,聽說漠北海王最大的趣味就是把人丟下海喂鯊魚,您可得小心點,別到時候到了九泉之下,風南瑾都認不出您的樣子。”司馬俊惡毒道,一臉冷笑。
流蘇淡然頷首,“多謝關心!”
不痛不癢的話讓司馬俊氣得臉色漲紅,拂袖冷冷一哼,錯身離開,如玉手一動,早就趁他們不在意撿起的小石頭倏然離手,狠狠地擊中他的小腿。渾厚的內力讓司馬俊小腿一麻,瞬間失力,狠狠地往前撲去。
嘩啦一聲,水漬四濺,這兒是渡口,地上坑坑窪窪,他摔倒的地方剛好是一個小水窪,腥味四溢,他整張臉狠狠地砸在臭水裡,臭水四濺,柳秀等人毫不客氣地嘲笑,比他們剛剛更放肆。
他身邊的同伴趕緊過去扶起他,司馬俊倏然回過身來,眼光怨恨地瞪著他們,水滴一滴一滴順著髮絲滴下,凌亂而狼狽,柳秀猖狂地大笑,“司馬二少爺,新造型啊,很不錯啊!就是臭了點。”
如玉瀟灑地抱著胸,露出善意的笑,“我說司馬少爺,您走路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呢?這麼大的水窪都沒看見,您眼睛長在屁股上嗎?”
“哈哈……”眾人大笑,流蘇也淺笑搖搖頭,司馬俊狠狠一跺腳,憤怒指著他們,“你們等著!”
“叫得瘋的狗總是不會咬人,會讓別人等著的人,都是紙老虎,底氣不足,不堪一擊!”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如玉冷笑。
“就是,蘇蘇,這種人何必忍著他,推下海讓他當一回落湯雞更過癮。”柳溪哼哼道。
流蘇只是淡淡笑笑,神色安然,“現在他們正得勢,我們讓三步,磕三響頭都沒問題,風水輪流轉,他日風家航運起死回生,他們即便是讓三百步,磕三百個響頭,也未必能求得我只言半句,只會任我宰割,這便是競爭場上的伸縮之道。”
流蘇說罷,一笑而過,踩著甲板上船,柳秀柳溪相視一眼,那瞬間,似乎看見南瑾的剛硬。
如玉一笑,翩然掠上船,她早就知道,流蘇本就這麼彪悍!
風帆需要水手來起落篷、順著風力風向調整等,靠個人掌控極難,柳秀柳溪都能單獨航行,只要能分辨方向和風力,其實並不難。有兩位高手指導,流蘇學起來很快。在鳳城生活久的人對風向的變化都很敏感,這是習慣性所養成的敏銳,特別是他們在船行長大的孩子,更是如此,在海上航行都不用看風向變化。
可蘇蘇不是,她對風向的變化敏銳程度不夠,柳秀在船頭插上三面小旗,教流蘇分辨方向。
加上又指南針,第一天流蘇勉強學了些竅門,因為漠北海的風力比赤丹河多變,卻又強勁,柳秀和柳溪詳細地想她解說所有有可能發生的危險和變故,教她應付。柳秀選的是一隻中型帆船,在船上堆放適量的貨物,讓船的吃水力達到一定穩定程度,流蘇第二天再嘗試的時候,已經抓住竅門,雖然笨拙,可只要不是遇上颶風和暴雨,獨自航行到漠北島已不成問題。
柳溪連連稱讚她學習功夫快,這麼短的時間就能駕馭,她當時要三天才勉強航行,流蘇淡淡笑笑,當初在赤丹河上游玩的時候,她好奇怎麼航行,南瑾給她講解過,回去的時候還詳細解說落蓬調整等問題。她印象非常深刻,這兩天學起來也快,如玉倒不如她怎麼容易上手。
夜色深濃,一片蒼涼,流蘇晚膳過後就在房裡逗著小白玩,明天就出海,她想多珍惜一些和女兒相處的時光。
小白越大越漂亮,幾乎是兩天一個變化,越大越有南瑾的架勢,冷著臉,如墨玉般的眸子靈氣逼人,卻略顯冷漠,正經嚴肅得不得了。流蘇抱著的時候,偶爾會施捨給她幾個笑容,其他人就沒有這個待遇了。
身子還是小小的,短短的腿,短短的手,非常可愛,抱在手裡,好像怕一用力,就會捏碎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