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欽載笑了:「當初我給他們上課,結果成了現在這樣,你上課難道比我強?」
宣城搖頭:「弟子怎敢比先生強,只是弟子知道他們的秉性,有時候他們需要一點激勵,一點刺激,有人不停在背後督促他們,他們才會上進。」
李欽載驚異地睜大了眼:「願聞其詳。」
宣城紅著臉道:「弟子出身宮闈,對這些紈絝子弟的心性,或許看得比先生更清楚,他們……並不愚鈍,只是缺少鞭策……」
李欽載茫然道:「鞭策?我給了啊,鞭策得還不夠麼?鞭子就差沾鹽水抽了。」
宣城噗嗤一聲,紅著臉道:「先生的鞭策不是無時無刻的,您的鞭策只是在授課時,考試後,對他們來說還遠遠不夠,如果有人無時無刻在他們身邊,督促他們挑燈夜戰,頭懸梁錐刺股,結果想必不一樣的。」
李欽載彷彿明白了什麼:「你的意思是,他們欠抽的程度是我無法想象的,我抽得還遠遠不夠?」
宣城垂頭抿唇不語,顯然預設了。
李欽載深吸了口氣,仔細盯著宣城的面頰。
明明說著拿鞭子抽人這麼殘忍的事,她卻一副不勝涼風嬌羞的水蓮花造型,好像在對心上人表白一樣羞怯靦腆。
宮裡出來的人,果然沒一個簡單的。
當初她剛來時,自己還把當成容易受驚的小白兔,小心地呵護著,真特麼……
「你給他們上課,打算如何鞭策他們?」李欽載忍不住問道。
宣城沒說話,旁邊的義陽突然道:「先生,弟子失禮了!」
李欽載驚愕:「啥失禮了?」
話剛落音,義陽猛地一拳揮出,擊中李欽載旁邊的廊柱。
砰然巨響後,廊柱頓時搖搖欲墜,李欽載傻傻地站在原地,任由廊柱頂上的灰塵撲簌落在他頭上,瞬間頭頂積滿了厚厚的一層灰。
宣城無辜地看著他:「先生覺得如何?」
李欽載半晌沒吱聲,良久,喟然嘆道:「得二位臥龍鳳雛,何愁不能平天下。」
「那群混賬交給你們了,我不管過程,只要結果。」
說完李欽載轉身就走,走了兩步一甩頭,周身塵土飛揚,像葬愛家族公爵一邊灑水泥一邊托馬斯迴旋跳街舞,土帥土帥的。
兩位公主盯著李欽載迷人的背影,相視噗嗤一笑,然後互相眨了眨眼。
好吧,混賬們的好日子到頭了,從此他們的青春裡不僅僅只有快樂,還有痛苦,悲哀和傷痕。
或許還有icu裡的心肺復甦……
沒有受過傷害的青春,是殘缺的,遺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