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以來的飯局上,都少不了女性的角色。
直到千年後的現代社會,這樣的傳統文化也流傳了下來,飯局上的女性可以是領導的女下屬,女同事,也可以是乙方的美女經理,關係戶的女秘書等等。
她們出現在飯局上的最大作用是氣氛組,讓整個場子莫名嗨起來,尤其是飯局的主角恰好獲得了某項成就和榮譽,那就更需要女性角色將它無限放大,然後滿桌賓客圍繞這項成就進行毫無底線的讚譽。
而飯局上的主角,便在滿桌賓客的讚譽聲中得到了極大的心理滿足。
今日的李治將魏國夫人召進宮飲宴,目的便是如此。
而魏國夫人,也確實是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語花,在李治面帶得意告訴她兩個好訊息後,雖然與魏國夫人毫無關係,但她還是非常識趣地送上了自己的讚譽。
天子英武,天子雄才大略,天子功績遠邁先帝等等,軟軟糯糯的誇讚令李治頓時飄飄然,甚至比在床上誇他厲害更滿足。
薰風殿內,舞伎們仍在用盡渾身解數翩翩起舞,力求自己妖嬈的舞姿能被天子多看一眼,從此能夠登上枝頭成鳳凰。
而李治的心思,已明顯不在歌舞和美酒上,他臉頰酡紅,神態微醺,一手摟著魏國夫人,手掌不規矩地在她的周身遊走,惹得魏國夫人身子一陣酥麻顫慄,俏臉含春,水汪汪的大眼睛似嗔似喜瞥向他。
“月兒啊,朕在宮中,你在宮外,隔月方能見你一回,實難解朕的相思啊……”七分醉意的李治附在她耳邊輕聲道。
魏國夫人紅著臉瞥向他,輕笑道:“陛下若納臣妾為妃,那時朝夕相見,相思可解。”
李治嘆了口氣,道:“如今後宮正是你姨母把持,除了皇后,朕幾乎已無別的妃子,而你是她的侄女,封妃更難掩天下悠悠眾口。”
魏國夫人年輕貌美,也有一股子恃寵而驕的傲氣,一來她自覺得寵,二來因為年輕,總覺得自己遲早能將皇后和母親熬走,那時後宮不就是她做主了麼?
見李治為難,魏國夫人眨了眨眼,道:“當初姨母可是太宗先帝的才人,先帝駕崩後,陛下命她在感業寺出家兩年,接回宮便是陛下名正言順的女人,朝臣也說不得什麼。”
“陛下何不依此而為,讓臣妾也去道觀出家一年,待臣妾還俗後換個名字身份,陛下便可名正言順將臣妾納進宮了。”
李治苦笑道:“朕倒是沒意見,你姨母能答應嗎?”
提起武后,魏國夫人身軀不由微微一顫,神情露出畏懼之色。
武后在宮闈裡的威嚴和手段,魏國夫人是親眼見識過的。
就在兩年前,她的母親韓國夫人還差點被她殺了,若非她的外婆也就是楊氏親自出面,她們母女的下場如今還很難說。
如此厲害的女人,怎麼可能答應讓她的侄女進宮,姨侄二女同侍一夫?
話說到這裡,便陷入了僵局,李治也沒這個魄力打破這個僵局。
武后不僅僅是他的皇后,重要的是,她與李治其實是一對在事業上相輔相成的合作伙伴,李治定下的國策,包括打壓世家,推行科舉等等,這一切都有武后在背後幫他籌謀。
若夫妻關係真因別的女人而決裂,後果很嚴重,說不定會影響社稷,動搖國本。
李治冒不起這個險,而且他在該清醒的時候一定很清醒,魏國夫人的價值純粹是年輕貌美,對一個帝王來說,她的價值遠不如武后大,李治斷不會為了她而與武后決裂,很不划算。
手掌依舊在她身上不規矩地遊走,李治附在她耳邊笑道:“時日還長,我們從長計議,朕會給你一個名分的,待朕多做出幾樁功績,朝堂裡樹下了威信,朕便有底氣與皇后當面商議納你為妃的事了。”
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