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朕聽說了一件有趣的事兒……”
武皇后溫柔笑道:“不知何事令陛下如此開懷?”
“朕數日前封了李景初渭南縣子之爵,朝中卻有人上躥下跳,勸諫朕不可輕易封爵,哈哈,朕還沒有表示,李景初卻坐不住了。”
“今日領了一群部曲,把少府主簿柳元貞的府邸砸了,還打斷了柳元貞的腿,這紈絝性子,當真火爆得很,朕還以為李家混賬脫胎換骨了呢,沒想到還是沒改。”
武皇后一愣,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勉強起來,仍然僵硬地笑道:“李景初……脾氣確實不小,不知柳元貞如何惹了他?”
李治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淡淡地道:“朝中臣子結黨營私,有些人的手伸得未免太長了,朕封不封爵,由得他們橫加干預嗎?還敢聯合十幾個御史聯名勸諫,區區一個少府主簿,以為能翻天?”
語氣雖輕,落在武皇后耳中卻如雷霆萬鈞,她的額頭不自覺地滲出一層汗,仍然命令自己必須微笑。
“有些朝臣太不像話,陛下也該整治一下他們了。”武皇后此刻的表情與李治同仇敵愾。
李治故意沒看她的臉色,淡淡地道:“藉著此事,朕確實該整治一下了,柳元貞背後那位,呵呵,最好識趣一些,莫逼朕動手。”
武皇后雙手垂立,攏在寬袖中卻微微發顫。
她很清楚,李治的這句話,絕不是自言自語。
良久,李治扭頭望向武皇后,忽然笑了:“馬上就是元旦,天冷得很,皇后可要多加衣裳,莫凍病了。”
“幾個皇子你也照應一下,讓內侍省給他們裁製幾件新衣,雖是深宮,一家人也該和和美美,過個祥和的新年。”
武皇后嫣然一笑,橫了他一眼,露出萬種風情:“還用陛下吩咐麼?臣妾早就準備妥當,新衣都已穿在皇子們身上了。”
李治拉過她的手,不住地摩挲,動情地道:“皇后賢惠,朕無後顧之憂,今生得與皇后結緣,朕之福也。”
“臣妾與陛下所思皆同,陛下把臣妾想說的話都說了呢。”武皇后軟軟地抱住了他的胳膊。
夫妻間恩愛如昔,旖旎軟語,濃情蜜意如舊。
可殿內侍立一旁的王常福,不知為何背脊一陣陣發寒。
…………
一個時辰後,廣平縣侯,吏部尚書李義府魂不守舍地跪在殿內,渾身止不住地瑟瑟發抖。
殿內只有武皇后和李義府,為了避嫌,武皇后垂簾召見。
“李縣侯,本宮對你不薄,你卻越來越猖狂了!”珠簾後,武皇后的聲音無比冷漠。
李義府拜伏於地,顫聲道:“臣知罪!”
武皇后卻不為所動,厲聲道:“陛下封爵,也是你能胡說八道的?真當自己是人物了?”
“皇后恕罪,老臣實未想到,陛下對此反應如此之大……”
“你沒想到的事多了,本宮再三說過,做好你分內的事,與你無關的事不必摻和,今日你胡作非為,差點將本宮都牽連進去了!”
“皇后,老臣原本只是為了試探陛下的底線,畢竟近一年來,朝中奏疏批閱皆出皇后之手,老臣估摸著,是否再加一把火候,讓皇后手握更多的權力……”
珠簾後,武皇后已氣得面色鐵青,怒道:“本宮做事,需要你指教麼?陛下當年為何炮製長孫無忌謀反案?殷鑑在前,你猶重蹈覆轍嗎?”
隔著珠簾,武皇后瞪著李義府那張惶恐的老臉,一字一字地道:“皇權是天家逆鱗,不僅不能干預,連試探的心思都不要有,這次你敢借著李欽載封爵之事做文章,當須承受後果!”
李義府惶然道:“是,老臣領罪。”
武皇后疲倦地半闔上眼,淡淡地道:“你女婿柳元貞,被李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