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時期,大唐的名將不多,而且大多已蒼老或凋零。
活著的只有李勣,程咬金,蘇定方,高侃這幾位了。
說起高侃,歷史上留名的事蹟不多,只知道是個狠人,揍過突厥,揍過高句麗,後來大唐跟新羅翻臉後,他還奉旨揍過新羅。
總之,見誰揍誰,豪橫得很。
高侃的事蹟不多,但他有個孫兒也是一位名人,名叫高適。
就是寫“莫愁前路無知己”的那位高適,也是跟李白杜甫一同搞了個說走就走的旅行,一路窮遊尋訪仙島,中二之魂熊熊燃燒的高適。
沒錯,正是高侃的親孫子,算算日子,好像還沒出生。
帥帳裡全是長輩,這些長輩都是殺才,老中青三代齊聚,李欽載是年紀最小的,見人就得行禮。
除了高侃之外,還有幾個陌生的面孔,李勣分別給李欽載介紹。
一位六十多歲鬚髮皆白的老人家,穿著文官的官袍,名叫郝處俊,貞觀年的進士,官拜遼東道行軍安撫副使,說直白點,十萬東征大軍裡有主帥也有文官,李勣是武將的老大,郝處俊是文官的老大。
名字很陌生,但長安城就那麼大,論一圈全是老熟人,這位郝處俊是左相許圉師的外甥。
還有一位五十來歲的老將,名叫龐同善,拜右金吾衛大將軍,是這次東征之戰的遼東道行軍副總管,李勣的副手。
不管啥官兒,反正帥帳裡都是長輩大老,行禮就完事了。
李欽載於是不停行禮,拜了這個拜那個,清明節都沒這麼累過。
行了一圈禮後,李欽載都有點迷湖了,瞅見眼前立著一人,二話不說又躬腰:“小子拜見……”
胳膊被眼前的人一把托住,沒拜下去。李欽載抬頭一看,卻是薛仁貴。
仔細回憶了一下,李欽載小心地道:“薛叔叔,剛才小子拜過您了吧?”
薛仁貴翻了個白眼兒:“拜過了,再拜就給我添晦氣了。”
“久不見薛叔叔,聽說薛叔叔東征立下了首功,遼水一戰斬敵首五千餘,小子敬慕不已。”
薛仁貴含笑道:“我這點功績在你面前算個啥,老夫聽說你可是殺了好幾萬敵軍,高句麗東部都被你橫掃了,若論功勞,你在我之上。”
李欽載連道不敢。
薛仁貴猶豫了一下,低聲道:“老夫還聽說,我家那不爭氣的犬子在你麾下,好像還立了功?”
李欽載笑道:“慎言賢弟可爭氣得很呢,兵不血刃逼得四萬敵軍撤軍。”
“平壤城外松山崗一戰,我軍已陷入困境,多虧慎言賢弟提前埋下棋子起了作用,平壤城亂,四萬敵軍不得不撤回城內,轉攻為守,我軍才脫出困境,繞城北上。”
“松山崗之戰,愚侄已上奏天子,慎言賢弟論為首功。”
薛仁貴眼中閃過欣喜之色,接著迅速恢復平靜,捋須澹然道:“老夫看過軍報,呵,不過是運氣好,取巧罷了,算不得什麼。”
李欽載微笑,老薛凡爾賽起來,真是毫無表演痕跡呢。
誇幾句兒子會死啊?死要面子。
高侃湊了過來,打量李欽載一番後,笑道:“小子雖然混賬,但活兒幹得是真不錯,率軍不到兩萬,還有幾萬雜牌猢猻,居然在高句麗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國內和丸都兩城克陷,你把整個棋局盤活了,正因你橫掃東部,高句麗才慌了神,遼水東岸也守不下去,被我王師主力趁了勢,這盤棋現在看著才有點意思了。”
說著高侃扭頭望著李勣,笑道:“英公,滅高句麗之後,你這孫兒若列首功,老夫沒二話,服氣得很。”
帳內眾將也紛紛附和。
李勣得意又矜持地捋須,凡爾賽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