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欽載發現自己在幷州騙錢騙得有點過分了。
但凡給滕王留點路費,都不至於讓人家狗急跳牆想拼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句話真的很有道理。
“我保證最近不去長安,”李欽載神情有些頹然:“令尊打算何時離開長安?”
金鄉嘴角一勾:“父王打算向天子求情,以後留在長安不走了。”
李欽載面頰抽了抽,道:“去洪州不好嗎?天高皇帝遠的,想幹啥就幹啥,對了,還能建個滕王閣,我保證這座滕王閣一定留名千古,門票一人五十,賺翻了……”
金鄉俏臉一沉:“錢都被你騙光了,拿什麼建滕王閣?”
哎,現在的聊天氛圍不是很融洽啊。
三人入堂,精緻的酒宴端上桌。
崔婕與金鄉坐在一桌,李欽載一人獨坐,倆女人飲酒淺酌,不時頭靠在一起說悄悄話,間或輕笑薄嗔,親密得很。
不得不說,兩位絕色女子親密無間的樣子,確實很賞心悅目,以前在幷州時尚不覺得,此刻金鄉跟自己的婆娘在一起,李欽載突然覺得倆女人都比以往更美了幾分。
難怪前世有吃飽了撐的研究,男人對老婆的閨蜜動心率佔絕大多數,這個研究果真要有一定的生活閱歷才能得出答案。
鴛鴛相抱何時了,鴦在一旁看熱鬧。
崔婕和金鄉一邊聊天一邊飲酒,李欽載被冷落一旁,沒多久,崔婕這才發現冷落了他,於是歉意地笑了笑,道:“夫君莫怪,妾身與縣主多年未見,有許多話兒要說……”
李欽載悶悶地道:“不怪,你們聊你們的,我想靜一靜。”
扭頭望向堂外,李欽載揚聲道:“蕎兒野到哪裡去了?派人接他過來吃飯。”
很快蕎兒被部曲扛回來了,看模樣似乎玩得不想吃飯,部曲沒功夫講道理,直接扛走。
小臉髒兮兮的,手裡還攥著一隻彈弓,被李欽載禁止玩炮仗後,蕎兒最近迷上了彈弓,不知道為什麼,男孩子從小就對殺傷性的玩具特別有興趣。
被李欽載揪著坐在身邊,蕎兒仍不滿地道:“爹,過午又沒到傍晚,不時不晌的吃啥飯呀。”
李欽載拍了拍他的屁股:“來客人了,去見禮。”
蕎兒聽話地起身,站到金鄉面前打量了她一番,乖乖行禮道:“蕎兒見過……嗯,姐姐?”
金鄉見蕎兒萌萌的樣子本就心生喜愛,聽到蕎兒的稱呼更是樂得綻開了笑容。
清冷美人難得一笑,李欽載瞬間覺得前堂四周都開滿了鮮花。
“這是……李縣伯的孩子?真懂事。”金鄉也不嫌他一身髒,立馬就將蕎兒摟了過來,第一反應就是捏他紅撲撲的臉蛋兒。
崔婕白了蕎兒一眼,將他拽過來,掏出一塊潔白的巾帕給他擦臉擦手,沒好氣道:“沒良心的小混賬,叫我姨姨,卻叫她姐姐,你該叫她……嗯,小姨?”
金鄉樂道:“不,就叫姐姐,姐姐有見面禮。”
說著金鄉從懷裡掏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遞給蕎兒,笑道:“君子養玉,玉養君子,希望蕎兒長大後也做個堂堂正正的君子,好不好?”
蕎兒遲疑地看著崔婕,崔婕笑道:“小姨所賜,你便收下吧。”
金鄉不滿地嗔道:“不是小姨,是姐姐。”
蕎兒於是收下玉佩,向金鄉道謝:“多謝姐姐厚賜。”
謝過之後,蕎兒走到李欽載身邊坐下,父子倆都不餓,沒滋沒味地吃飯。
“爹,那位姐姐是爹要娶的第二個後孃嗎?”蕎兒天真地問道。
蕎兒年紀小,說話也不避諱,這句話音量正常,崔婕和金鄉都聽見了。
二女一愣,金鄉頓時俏臉通紅,恨恨地剜了李欽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