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轉憂為喜,主家和莊戶皆大歡喜,人心終於穩定下來了。
有了賢內助,李欽載自然輕鬆了許多,於是,他又鹹魚了。
秋高氣爽,適合下廚。
關中人習慣吃麵食,但大多是一些胡餅鍋盔之類的硬食,吃著硌牙,也難消化。
蕎兒快到換牙的年紀,李欽載打算弄點軟和一點的麵食。
已經錯過了他的幼年,李欽載希望蕎兒以後人生的每個階段,自己都不要再錯過。
人生很難不留遺憾,蕎兒的幼年便是李欽載永遠的遺憾。
和麵,發酵,拉長,壓平,一刀刀切成麵條。
下鍋稍煮片刻撈進碗裡,一勺切碎煮爛的肉臊子鋪在麵條上,最後一勺滾燙的油朝上面一潑,刺啦一陣響,廚房裡頓時香氣撲鼻,一陣白霧嫋嫋而上。
一碗唐朝版油潑面大功告成。
身後小心翼翼站著的鸕野贊良都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用筷子將麵條和肉臊拌勻,湊近聞了一下,嗯,很香,但還是好像缺了點什麼,不經意扭頭,見鸕野贊良眼眸低垂,鼻翼微張,像一隻瞎了眼的殘疾狗正在憑嗅覺找尋食物……
“香嗎?”李欽載冷不丁問道。
鸕野贊良一驚,急忙眼觀鼻,鼻觀心,心猿意馬。
“奴婢不知。”鸕野贊良垂頭道。
“嘖,這是個啥說法?香就說香,不香就說不香,說錯了我難道會打死你?我像那麼殘暴的人嗎?”
鸕野贊良毫不遲疑地點頭:“像!”
隨即驚覺好像回答錯了問題,急忙改口:“香!”
然後惶恐地強行解釋:“奴婢的關中話有外地口音,剛才是說‘香’,不是‘像’……”
李欽載冷笑,神特麼外地口音,霸道總裁從來不聽解釋,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怒火。
扭頭朝廚房外喝道:“來人,把她拖出去打死!”
鸕野贊良面色大變,說好的不打死呢?
接著李欽載突然一笑:“好了,嚇唬你的,三上……嗯,你辣麼闊愛,我怎麼會打死你呢。”
鸕野贊良美眸含淚,一臉委屈地抿著唇。
剛才她真被嚇哭了。
朝她眨眨眼,李欽載溫情脈脈地道:“餓不餓?我下面給你吃呀。”
鸕野贊良抿唇搖頭。
將剛做好的油潑面遞到她面前,李欽載示意:“給你個榮幸,新菜上市,讓你先吃。”
“奴婢不敢。”鸕野贊良垂頭道,模樣仍有些難釋懷。
嘖,還耍小脾氣了,按這個套路發展下去,下一步是不是該壁咚她了?
李欽載當然不會那麼狗血。
“不吃就拖出去打死。”
鸕野贊良飛快端碗,一臉被賜自盡的悲壯,呼哧呼哧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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