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李欽載來說,改進大唐的弓箭射程只是當初為了自保,畢竟當時馬上要流徙千里了,趕緊弄個東西出來將功折罪。
至於李欽載的本心,其實並不喜歡刷這種存在感。
他是來享福的,不是來為人民服務的。
如今的大唐正處於事業的上升期,周遭的鄰國逮誰滅誰,就算沒有李欽載發明的新式武器,大唐該怎麼碾壓還是怎麼碾壓。
錦上添花這種事,偶爾為之就好,莫真拿它當事業了。
相比之下,李欽載覺得自己的傢俱才是真正的創時代發明,而且跟自己的生活息息相關。
與劉阿四喝酒氣氛有點幹,在李欽載面前,劉阿四一直保持著理智,不敢放開了喝,更不敢放浪形骸。
森嚴的階級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李欽載哪怕表現得再平易近人,劉阿四始終保持著部曲的分寸。
真有些懷念前世與狐朋狗友坐在宵夜攤上擼串兒喝冰啤酒啊,貧窮卻真實。
與劉阿四喝了不少酒,外面打更聲已是二更時分時,劉阿四才滿足地嘆了口氣。
一頓宵夜到了尾聲,劉阿四正要識趣告退,突然想起了什麼,猶豫了一下,低聲道:“五少郎,小人聽說了一個訊息……”
“什麼訊息?”李欽載也有了幾分醉意,乜斜著眼看他。
劉阿四聲音愈發低沉:“今日清晨,青州崔家來人了。”
“青州崔家?”李欽載皺了皺眉,他知道青州崔家,那個沒見過面的未來老婆就是青州崔家的。
“終於……要走上包辦婚姻這條腐朽罪惡的道路了嗎?”李欽載悲壯地嘆氣。
如果是個麻子怎麼辦?面膜都治不好的那種……
劉阿四接著道:“小人聽說,青州崔家那位世家小姐……跑了。”
李欽載赫然睜眼:“跑了是什麼意思?”
“就是跑了,帶了一個貼身丫鬟,收拾了行裝,給家主留信一封,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家,至今不知所蹤,崔家派人將方圓附近找了個遍,沒找到。”
“老公爺約莫怕五少郎丟臉,崔家來人的事才沒跟您說。”
李欽載臉色有點古怪,其實他也想跑,沒想到居然讓那婆娘搶了先。
莫非她也害怕未來的夫婿是個麻子?
不至於不至於……
轉念一想,李欽載臉色沉了下來:“我不會被綠了吧?確定她帶的是貼身丫鬟,而不是小情郎?”
劉阿四肯定地道:“絕非情郎,崔家的家教還是信得過的,崔家養出來的姑娘不可能幹出傷風敗俗的事。”
“無所謂,跑就跑了吧,正好親事作廢。”李欽載淡定地道。
本來還打算找機會提出退婚,既然未來的老婆先跑了,李家正好有了理由。
素未謀面便要綁在一起過一輩子,李欽載本就對這種事有些排斥,現在終於如願能夠恢復單身。
他才二十歲,還是個孩子,理當多玩幾年,找個順眼的姑娘正常戀愛結婚。
對來自千年後的李欽載來說,這才是正常的人生軌跡。
“知道她為何離家出走嗎?”李欽載突然問道。
絕非在意,而是真的好奇原因,在這個並不算開放的年代,一個大家閨秀敢離家出走,需要莫大的勇氣,李欽載實在很好奇誰給她的勇氣。
劉阿四遲疑了一下,輕聲道:“據說……是崔家小姐對五少郎不滿意,有心抗婚。”
李欽載呆滯片刻,接著睜圓了眼睛厲聲道:“對我不滿意?對我不滿意?爾母婢也!我招她惹她了?”
劉阿四委婉地道:“五少郎以前……確實有點那啥,您以前的名聲實在有點惡劣。”
李欽載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