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雲升的語氣裡即刻流露出一種頗顯欽佩的語調:「切口乾淨俐落,絲毫沒有太大的瑕疵。」說著,將照片還了回去。
接過照片的同時唐曼玲也在腦中琢磨著高雲升剛剛這番話,在她的回憶中這恰好和當初鑑證課上官所下的結論一致。
「若僅從手法上講,想必也惟有受過專業訓練的專業人士才會具備吧!」唐曼玲稍顯謹慎說道。
高雲升聽得這句視線再度看向唐曼玲,就這麼不動聲色的看了片刻挑眉問道:「你這是在變相懷疑我們外科醫生?」
「在沒有切實捉住真兇之前任何值得我們懷疑的物件都不能輕易放過,請諒解。」唐曼玲說到這裡淡淡一笑:「還有一點。兇手是在全部被害者存活的狀態下實施犯罪,考慮到人類本能的掙扎與反抗,請您從心臟摘除的角度考慮下若僅靠個人力量有可能完成嗎?」
高雲升聽罷想都不想的回答:「這當然是要因人而異了,相同條件下一個人能完成的事在犯案過程中想必是不需要幫手吧。」
唐曼玲緊跟著點點頭:「是啊,如果配合不好的話,從犯很可能在作案過程中扯主犯的後腿。」
高雲升聽罷攤攤手,做出一種「這不就得了」的表情。
唐曼玲在此刻陷入了短暫的沉思,她微咬下唇狀似在腦中做著某種思想鬥爭。
片刻後,舉目正視高雲升重新開口:「高醫生,如果將範圍定格在醫學界,身為心外科醫生的您最近有無發現什麼異常現象?」問這話時唐曼玲臉上的表情嚴肅又認真。
明顯從她這番話中覺察出了異樣的味道,高雲升的目光在不知不覺中又變得犀利起來,再一次透露出那種審視的視線。他直視唐曼玲,良久搖了搖頭。
沒有?真的會是這樣子嗎?唐曼玲在心中自問。她將身子向前移了移,壓低聲道:「身為警察我一定會恪守章程法則,絕不將您的身份以及我們的談話內容向外洩漏分毫。所以在我面前,希望您不要有任何隱瞞。」
高雲升在這時別過臉,鼻腔裡發出一聲輕斥,同時嘴角也微微上揚:「你不相信我嗎?」
「不,我只是……」話說到這裡便停住了,因為唐曼玲看到高雲升瞬間正過面孔目光炯然的直視自己。
「警官小姐,請你嚴格恪守章程法則,千萬不要屈打成招喔!」
像是被這句話給一下子噎到,唐曼玲突然就覺得似乎陷入了一種有口難開的窘境。低頭靜默少許,她無奈的攤了攤手。
「好吧。最後一個問題,對於心臟摘除手術的具體操作您可否描述一下?這有助於我們進一步調查。雖然在警署也可諮詢法醫,但他畢竟不是專職心外科的。」唐曼玲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閃動著格外渴求的目光,這點對她來說無疑重要極了。
喝光杯中的最後一口咖啡,高雲升在這時看了眼腕上的勞力士攤攤雙手擺出一副悠然的樣子:「不好意思,警官小姐。十分鐘時間已過,該結束了。」
唐曼玲聞言當即愕然,她趕忙勒起袖口看了看手錶,十分鐘時間就這樣過的渾然不覺。
「且慢!剛剛那問題對我來說十分重要,希望能講完。」唐曼玲有些心急起來。
「不可以。」相比唐曼玲,高雲升卻顯得很是悠哉:「我辦事向來是有原則的,說好十分鐘就只能十分鐘。」高雲升說著便動手正了正領帶然後取過一旁的公事包。
「半途而止可不像醫生的作風啊!」唐曼玲出其不意的說出這麼一句。
高雲升在這時站起身子,看向幾乎也在同一時間站起的唐曼玲:「總是對案件外的人物糾纏不休也不像警察的作風啊!」語畢,便轉身離去。
「以這種態度對待辦案中的警察恐有不妥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