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強隨著唐曼玲的話時而點頭,時而挑眉頭,看上去聽得相當投入。
「僅從兇手瘋狂殺人只為拿取心臟這點來看,不難令人聯想到當今醫學界背後所從事的某些見不得人的骯髒勾當,我曾有懷疑會不會和販賣人體器官有關。不過……」
「不過什麼?」黃天強緊隨其後的追問。
唐曼玲手託下巴,作出陷入思考時貫有的動作:「前輩還記得嗎?五年前的3月5日為出發點,然後以一個月每殺一人的速度連續進展,到達第六個月時銷聲匿跡。五年之後重新輪迴,今次這起案件又是以3月5日作為起點,這樣看來未免也太有規律了!很明顯這些數字和月份都是兇手刻意挑選的。再者……」
說到這裡,唐曼玲端起桌上的茶杯小啄幾口:「買賣人體器官在世界上是被嚴令禁止的,做這種交易皆是背地裡偷偷摸摸不露絲毫破綻。可反觀『紅心案』挖走心臟後直接把屍體扔在大街上。所以,前後這樣考慮了一番我認為這宗案件不像是簡單的器官交易。」
聽過唐曼玲以上這番言論,黃天強眼眸中流露出一種嘆服的目光,儘管對面坐著的是名比自己年齡小上許多的女子,但是其考慮事情的周到與嚴謹卻令人不得不嘆。
往唐曼玲的茶杯裡蓄了些水,黃天強開口道:「不瞞你說,當初我也曾有相同的質疑。」
黃天強說著看了一眼唐曼玲:「唐警官應該也注意到了吧?目前發生的所有案件都是直接在戶外將被害者心臟取走然後棄屍而去。在這種環境下操作肯定會沾染上各種細菌,這樣一來器官本身也就沒什麼實用價值了。」
「如果可以確定不涉及器官交易那麼範圍應該會縮減不少。」唐曼玲隨後應道。
兩個人說到這裡不約而同沉默起來,圍繞著同一個案件陷入了各自的思索。
良久之後,黃天強先一步開口打破了這份沉寂:「儘管兇手迄今為止都躲藏在一個我們看不見的角落,但是他的作案手段已然向我們展示出那樣精湛的手法只有在接受過最充分精華的醫學薰陶後才可以成為現實。唐警官大可從醫學界找到整起案件突破口再按照自己的想法放手一搏。況且,兇手在作案過程中有用到麻醉劑,這玩意一般人可是不容易搞到的。」
唐曼玲的臉上隨即露出一抹美麗的微笑:「明白,非常感謝前輩的指點!」
「針對這一點我或許可以稍微幫幫你。」
「哦?」唐曼玲挑眉。
黃天強隨後説道:「宇凰綜合醫院唐警官想必也有聽說過吧。」
唐曼玲略一遲疑隨後給予肯定的答覆:「是的,這是一家頗有名氣的大型市立綜合病院。」
「沒錯。同時,這家醫院在治療心臟疾病上有著很高的成果。該院在心外科領域內有位可譽為業內傳奇的人物,他親自執刀的手術患者存活率幾乎都在百分之九十以上。不過由於一些個人因素此人不希望被他人注意因此一直保持著極其低調的方式,院方也總是盡力將他保護得很好,所以若不透過特殊途徑一般人很難聯絡上他。」
聽黃天強這麼一說,唐曼玲很快便想起在醫學界的確流傳著這樣一個人。該人的綜合技能十分高超,在外科手術上相當有一套。
「鑒於『紅心案』的特殊性,兇手那不亞於專科醫師的精湛技術,以及絕對受過專業訓練的作案手法,我建議唐警官有必要與此人溝通一下。」
「瞭解,如果能得圈內人協助應該會省去不少無用之功。」
「正是。」黃天強說到這裡攤攤手:「不過那人也不是輕易就能接近的。不光有醫院罩著,這人本身也很有個性。」
「很有個性?」唐曼玲重複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