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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姚守寧衝出雨中之後,全然靠預知力去尋蘇妙真,最終她追到了姚家柴房的門口處,感應到了表姐的氣息。
“表姐。”
柴房門半掩著,屋門上還有一個溼漉漉的手印。
她小心的推門進屋,看到地上的水跡,沿著直往角落,那裡的柴堆有被扒開過的痕跡。
聽到她呼喊聲後,有捆乾柴動了動,發出細細的摩挲聲。
“表姐……”姚守寧本來是想勸她別難過,但剛喊了一聲,自己卻又哽咽。
蘇妙真受了妖邪迫害,如今臉成了這副模樣,自己站著說話腰不疼,勸說兩句又有什麼用呢?
將來要面臨他人異樣眼光的是她,又不是自己。
她越想越覺得難過,不由小聲的哭了起來。
“……你哭什麼?”
柴堆裡,蘇妙真先還有些傷心,以為姚守寧會勸自己幾句,心中已經生出幾分煩悶,卻沒料到她喊了自己兩聲,話沒多說,倒先哭起來了,彷彿受傷的是她似的。
沒有了妖邪的侵擾,以往兩姐妹之間發生的種種事一一浮現在自己心頭,蘇妙真又尷尬又傷心,想起姚守寧的長相,不免生出一股自卑。
如果是以前,她定會尖酸刻薄的損這表妹兩句,認為她此時追來不懷好意。
可這會兒恢復本性之後,她嘴唇一動,還沒說話,有些念頭才剛浮現在心中,便已經嚇了她一跳,連忙緊緊的抿住了嘴。
“我替表姐難過。”姚守寧在原地站了半晌,見她沒有激烈反抗,便又試探著往前靠近了些。
“你難過什麼?變成怪物的是我又不是你——”
她覺得自己命苦,說到這裡,又哭出了聲音。
“表姐不是怪物,是那怪物害你。”姚守寧急忙哄她:
“有錯的是那妖邪,它有意施法,故意害人。表姐本性善良,所以才能掙脫它的控制,配合外祖父的術法,將它驅趕出身體。”
“……”
她說完之後,蘇妙真沉默了許久。
姚守寧也不說話,只是小心的走到柴堆旁坐了下來,陪她流淚。
半晌,蘇妙真才傷心的道:
“現在驅趕了有什麼用,我變成這個樣子……只怪我自己命苦……”
“怎麼能怪自己?明明是妖怪的問題!將來若有機會,我一定替表姐報仇!”姚守寧想到妖狐,心生憤怒,便說了一句。
蘇妙真沒有說話,接著輕輕抽泣了兩聲,許久之後才低聲道:
“我以前那樣對你,你不怪我嗎?”
“那又不是你的問題,你也是受妖邪蠱惑了而已。”姚守寧毫不猶豫的道。
蘇妙真聽到這裡,滿身防備鬆懈了一些,心中覺得很是羞愧。
想起自己以前對這個表妹充滿了惡意,認為她愚蠢自私,又覺得她要和自己搶世子,心中恨她至極,在柳氏面前數次挑撥,看她不順眼……
此時聽她安慰自己,又陪自己說話,還說要為自己報仇,越發覺得過往錯怪了她,自責得很。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前只是氣不過……”她吸了吸鼻子,小聲的說道。
“為什麼氣不過?”姚守寧心中一動,問了一聲。
也不知為何,不再受妖邪影響後,蘇妙真覺得姚守寧可愛又真誠,與她說話不知不覺就容易讓人放下戒心,覺得對她格外親近,甚至願意說心裡話給她聽。
此時聽她問話,那些隱藏在蘇妙真心中的秘密翻騰,一種想要將所有的事全部告知姚守寧的衝動油然而生。
蘇妙真猶豫了半晌。
這些隱秘藏在她心裡,像她豢養的一條毒蛇,蠶食著她內心的善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