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環幫著姚婉寧擦臉、擦手,就這樣一番折騰,她也未醒。
直到將姚婉寧服侍著躺進被窩了,姚守寧這才鬆了口氣。
清元二人將洗漱後的水倒出去,又重新為姚守寧打了熱水擦身,因不是在自己房中,她只作簡單的擦洗,便換了衣服,坐到了床側。
兩個丫環自己也去收拾洗漱,趁著冬葵還未回來的時間,姚守寧將逢春送來的那些柳並舟的書畫搬到床邊,一幅一幅的拆開來看。
令她感到有些失望的,是拆了五六卷後,這些字畫並不帶任何神異,只是普通的書畫而已。
剩餘還有數卷未拆,但姚守寧總覺得這些剩下的字畫中恐怕並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正如柳氏所說,當年柳並舟特意交待過,令她要高高掛起的畫卷恐怕只有那一幅,能夠震懾妖邪的,也唯有那一幅而已。
“唉……”
她嘆了口氣,就在這時,冬葵終於回來了。
屋裡冷冷清清的,她進來時好奇的望了望,看到躺在床上熟睡的姚婉寧,問了一句:
“清元與白玉姐姐呢?”
“她們收拾洗漱了,估計晚些時候才會過來。”
姚守寧回了她一句。
兩個丫環的房間離姚婉寧並不遠,方便照顧她起居。
大多時候,她的房間不會離人,二人之中總有一人會陪她睡,今夜因姚守寧留在這裡,兩人才偷得了片刻空閒,估計是自去梳洗。
姚守寧不以為意,問她:
“拿到了嗎?”
“拿到了。”
冬葵點了下頭,從袖口之中摸出一把短刀:
“我準備去尋鄭叔時,卻發現他已經抱了被子,守在內院門口,說是今晚不睡,要親自守住。”
看樣子鄭士也感覺到今夜有些不對頭,他雖不能見妖邪,但曾經的軍旅生涯養出了他異於常人的預感,所以不需額外吩咐,他就已經做好今晚守夜的打算了。
姚守寧點了點頭,示意她將刀放在床尾處,一面催她也快些去洗漱。
外頭霧重,她跑了個來回,此時頭髮、眉梢俱都溼了,裙尾處也有水。
山雨欲來,姚婉寧的房間十分危險,留的人越多,越可能出事。
冬葵卻不著急,見地面散了一地的書畫,蹲下身去收拾,一邊就問:
“這是太太送來的嗎?”
姚守寧輕輕的‘嗯’了一聲。
她忙著拆畫,急於想找到有用的東西以鎮邪,來不及去收拾。
此時冬葵一來,便幫著將畫卷起,她動作麻利,很快將兩幅畫卷好之後重新系上絲繩,正欲再撿一幅字時,手剛一伸出去,床頭處掛的那盞燈的燈芯中便發出‘噗’的輕輕爆響聲。
燈光閃了一下,先是陷入了短暫的黑暗,又重新亮起。
‘呼嗚——’
外頭風吹過庭院,將垂落的厚重布簾掀起,大股夜風夾雜著潮溼的霧氣灌了進來,丟在冬葵腳邊的兩個卷好的畫卷也不由被吹得滾得數圈。
寒風刺骨,凍得姚守寧打了個哆嗦。
‘呵。’
相反之下,冬葵卻突然張嘴打了個呵欠,揉了揉眼睛,不由喃喃的道:
“怎麼突然覺得有些困了?”
姚守寧緊縮著肩膀,她的注意力全在拆畫之上,聽到冬葵說的話,便本能的回了她一句:
“若是覺得困,早些去洗漱了睡,回頭我自己收拾地上的畫就行。”
說完這話,她又撿了一幅畫卷拆開,有些失望的發現上面只畫了一幅墨荷,荷葉上面有一滴惟妙惟肖的水珠,下方有兩尾活靈活現的錦鯉。
畫倒是簡單雅緻,可惜卻並沒有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