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喚‘兒’的聲音幾乎纏了姚守寧一整晚,陰魂不散的,鬧得她並沒有睡得多踏實,早上起來便難得犯了困,呆坐了一陣,又抱著被子重新倒回床鋪裡。
冬葵幾乎被她有氣無力的學喊話聲逗笑,接著說道:
“是不是昨日聽了那死掉的人在找母親的緣故?”
昨日陸執審問事情緣由時,那青衫男子曾問起死者身份,有人提到這男子有個母親,只是事發之時,估計母子分散了。
若是在此之前,姚守寧恐怕也與她一樣,認為這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可連續經歷了兩場夢境,她隱約覺得自己的夢可能是一種提示。
不過目前的她所知有限,實在不知道這種提示意味著什麼,睜著大眼盯著羅帳看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小姐快起來了。”
冬葵說完,見她賴在床上不起,不由伸手想拉她起身。
“不要……”
姚守寧並不配合,將身體一滾,抱著被子滾進床鋪深處。
她精力一向充沛,身體又健康,以往吃得下睡得香,心中沒有煩惱,早上從不賴床。
可接連兩日沒有睡好,又一想到起床之後去了柳氏屋中還要面對奇怪的蘇妙真,便恨不能重新閉眼再睡個回籠覺。
她背對著冬葵,青絲散了滿床都是,像是緞子一樣絲滑厚重。
薄薄的寢衣難掩她線條,縱然年紀還不大,但已經可以看出少女婀娜的身姿,由後面看去,薄背與胯骨之間連線的纖腰細成驚人的弧度。
可惜在她面前的是與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冬葵,對面前的這一幕無動於衷。
見她耍賴,伸手一抓住被子,用力往床邊拖,一把將姚守寧逮住。
“快起來了。”
冬葵拉她起來,勇猛的將她連人帶被抱進懷中:
“表小姐來了,太太肯定要您陪著用早膳的。”
到時她要晚到,柳氏必定不開心,不止姚守寧自己要被斥責,恐怕自己也要一起背鍋。
“我不喜歡錶姐。”
姚守寧被冬葵抱在懷裡,有些天真的看她:
“你跟娘說,我生病了。”
“不可能的。”
冬葵將她的打算戳破。
先不說她昨晚就已經提到了她不喜歡蘇妙真,柳氏肯定不會相信自己的話。
再者說了,她從小到大就沒有生病過,此時若說病了,要是柳氏找人來把脈,一旦將她拆穿,恐怕主僕兩人都要倒大黴的。
“更何況,表小姐來都來了,您總要見面,逃又逃不掉的。”
冬葵無情的將她的幻想打破,說得姚守寧的臉色頓時垮下去了。
就在二人說鬧之時,外頭突然傳來聲響:
“二小姐。”
“逢春姐姐來了!”
冬葵精神一振,連忙道:
“您看,肯定是太太派人來催了。”
她接連兩晚沒有睡好,神色有些懨懨的,早晨起得就比平時更遲。
若是以往,冬葵去柳氏院中回報一聲便成。
柳氏心疼女兒,自然會容她睡一陣懶覺的。
但今時不同往日,蘇妙真剛到姚家的第一個早晨,柳氏絕對不會允許女兒缺席。
說話的功夫間,逢春已經進了屋裡,喚了一聲:
“二小姐?”
“逢春姐姐,二小姐在屋裡呢!”
冬葵被她纏住,一時之間脫不了身,不由大聲回了一句。
逢春進來的時候,就見冬葵極力掙扎的樣子。
她身材瘦矮,身高不如姚守寧。
再加上冬葵收著手,深怕將她身上